借一句夜漏更深繁花雨,道不儘春宵苦短沐晨風。
天漸明,村裡的雞鳴聲此起彼伏。
紅紗帳裡,昨晚敗北的悍女,此時瞪著酣睡的男人,突然挪腳踹了出去。
“啊,媳婦兒你要謀殺親夫啊!”
男人卻很警醒,總算反應極快沒有被踹下炕去,他半撐起身一臉無語地看著小媳婦。
大眼瞪小眼。
半晌,他突然挑眉一笑,再次撲了過來……
林燕娘還擊無力,懊惱不已。
一時意氣難平踹了他一腳,卻換來他更加猛烈的攻擊,此時後悔已晚。
天色已亮,陽光照進窗子,清風拂帳,屋中動靜總算平息。
看著睡著的小媳婦,男人得意地笑了,俯身又親了一口,這才下炕收拾妥當。
他就著昨晚剩下的冷水簡單洗了洗,卻提了水桶又越過草垛去林家那邊。
這時小哥倆已練完拳,正在井邊打水,看到他來頓時眼睛亮了亮。
“姐夫!”
“姐夫!”
兩聲乖巧懂事的招呼,不用提醒就主動喊了起來。
“乖,回頭給你們改口錢。”雲靖寧笑嗬嗬地走向井邊,“我來。”
他本來是過來打熱水的,這時候乾脆先幫林家提幾桶水到廚房裡。
哥倆本來就有一隻水桶、他帶來一隻,一次就提了兩桶水,不用扁擔也毫不費力,幾個來回很快就提滿一缸水。
哥倆隻來得及在井邊打水上來。
“我先打熱水過去洗漱,等飯好了你們再送過來,白天就不方便過來了。”
趁著廚房沒人,他舀乾了甕缸,一邊喊哥倆來重新裝入冷水、一邊吩咐著。
哥倆也沒多想,隨口答應了,就在廚房裡忙了起來。
雲靖寧這次沒走草垛,而是從院門翻牆,再打開院子把水提進來,又栓好院門。
這翻折騰,幸好沒人瞧見。
稍晚一點,就有村裡人過來挑水了,紛紛詢問著哥倆,雲三昨晚啥時候回來的。
哥倆也不知道,隻撓頭解釋:“我們睡得早。”
村裡人見院門關著,草垛也沒撤,自是沒人不識趣地跑去雲家串門兒。
打獵的獵戶們到是天未亮就上山去了。
知道雲三昨晚從鎮上趕回,又是新婚夜,也就沒來征詢他要不要上山,直接把他略過了。
沒有林燕娘時,還有雲三可以代替,如今雲三也不在,他們就隻能依靠其他弓箭手了。
好在其他人箭術雖比不上林燕娘和雲三,但人多、箭多,最重要的是,山裡已沒有老虎。
他們今天不趟遠,就在野豬嶺外圍轉轉,等雲三能上山時,再往深山裡走就是。
大家一路商量好了,到不心焦。
雲靖寧提了熱水回來,要給媳婦兒整理,誰知吃了太多虧的小媳婦突然醒了過來。
當下就把男人趕出了屋,自己收拾。
男人被趕出來一臉無奈,但又慶幸昨晚沒有被趕出來,心情頓時又愉悅了起來。
他在院中打拳,發泄這滿心歡喜和渾身使不完的勁兒。
直到屋門再次打開,就仿佛一道赦令般,他的身影一晃,就仿佛一支箭“咻”地一聲射到。
林燕娘目光微晃,就看到站在麵前笑吟吟目光溫柔的男人,一時又想瞪眼了,隻是太累,沒能維持住自己的凶悍模樣。
隻是一張俏臉早已紅透卻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