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寒愣了一瞬,遲非晚又開口道:“而且這種事不可能隻發生一次。”
“不光是我要做好心理準備,你也得習慣才行。”
她知道男主因為體內的另一個人格,一直都有些自厭自棄。
他厭惡體內那個嗜殺的,不理智的自己,更討厭不被控製的自己。
所以他拚命地將要將其剝離,努力將自己同那個人區分開來。
他不承認那個人的存在,甚至因此否定自己。
他太過執著,用賀鳴的話來說,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我不知道你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如果連你自己都做不到認可自己,又怎麼能期待彆人能夠理解認可你?”
“當然,我這並不是想給你灌輸什麼人間很美好的理念,隻是想告訴你,人活著不用太在意他人的眼光。”
“要是沒多久就死了,那正好,隨心所欲做自己,反正死了之後也不用管彆人怎麼評價自己。”
“要是活的長,那也正好,直接把那些說閒話的人給熬死,管他們說了什麼,到最後也不過是些死人說的話而已。”
遲非晚摸爬滾打十幾年才逐漸懂得這個道理。
爸媽的偏心,指責,都隻不過是他們自己私欲得不到滿足的氣急敗壞而已。
弟弟要買房子,要娶媳婦兒,他們就又變換了態度,討好地跑來找她。
被她拒絕後卻立馬變了副嘴臉,指著她鼻子破口大罵。
剛開始遲非晚在公司同事麵前還會覺得難堪,但多來幾次之後,她逐漸練就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本領。
對自己道德要求太高的人往往都生活的很痛苦。
遲非晚不想做壞人,卻也不想當道德心泛濫的爛好人。
想要把握住這個界限,首先一點就是要堅信自己。
堅信自己所做的一切。
隻有這樣,才能足夠冷靜地麵對外界的束縛和乾擾。
宋宴寒心口微微一震。
他不由哂笑,嘴角帶點自嘲的弧度。
就連她都懂的道理,他卻一直沒能明白。
該說他小看她了嗎?
“多謝。”
察覺到男人周身的氣場發生了些許變化,遲非晚微微挑眉。
“謝就不必了,我隻希望我們接下來能合作愉快。”
“當然。”
·
幾人本來定在今天啟程,因為宋宴寒遲遲未醒,便乾脆改到了翌日。
天剛亮,幾人便踏著晨光啟程,準備翻越九重山,抵達薑國。
靈劍飛行速度很快,加上一路上沒有什麼障礙阻擋,他們兩天便到了薑國邊境。
薑國臨近平原大沙漠,常年風沙不斷,所以當地居民往往都會用頭巾和麵紗遮住自己的頭和臉,以免風沙入侵。
當然,這個地方還有一種非常有名的寵物特產。
——毒蠍。
走在薑國都城的街道上,行人身後的寵物毒蠍隨處可見。
有些甚至還會豢養毒蛇。
將毒蛇纏在脖子處,取代圍脖抵擋風沙。
“嘶~”
遲非晚不小心跟其中一條蛇對上了眼睛,那蛇豎瞳陰森,衝她吐了吐鮮紅的蛇信子。
她立馬垂下了頭。
難道她身上的氣味不僅吸引鬼怪,對尚未成精的動物也有用?
遲非晚內心腹誹著,跟著其他三人來到就近的客棧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