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祭司還沉浸在種族得以複興的喜悅之中,一時間竟是有些慈悲,他默默的守在了女人身邊,等待著女人蘇醒,想要告訴她當前的情況,讓她自己做出選擇。
沒有出乎大祭司的預料,在母愛的作用下,女人自然是想要救治自己的孩子,而大祭司也表明了救人的辦法,那就是轉移詛咒。
母子本一天,母親就是替孩子承擔詛咒的最好載體,再由母親來對抗剩餘的詛咒。這個過程會導致母親流失大量的生命力,如果不能得到妥善的照顧,說不定就會留下病根,甚至因此而縮短壽命。
“沒事,我身體強壯的很,一點生命力而已。還有啊,謝謝你,醫生!你真是我這段時間遇到的最好的人!”
“我不是醫生....算了,我先教你轉移詛咒的辦法,這個必須你自己來才行。”
“沒事,都一樣,都是救人的。”
“我也不是救人......算了,你先學吧。”
女人看似魯莽,但實際上很聰明,大祭司也在很細心的教導著,隻是幾天的功夫,女人便學會了轉移詛咒的辦法。
可不知道為什麼,大祭司也是沒由來的感到了一陣陣的心慌。
總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
不,不對,肯定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在惶恐之中,大祭司再度施展了預言術,而這一次,勇者又出現了,更糟的是,勇者還換人了,還剛巧就是自己救下的這個女人!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為什麼?
大祭司惶恐的坐倒在地,如瘋了一般的,不斷的推演著可能的未來,但每一次都有勇者的出現,那麼是之前的那個少女,要麼就是自己剛剛救下的女人,有時候甚至是她們倆一起出現。
這20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大祭司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看向了女人的肚子。
對了!之前自己的預言條件,隻是想要救下她,卻沒有去管她肚子裡的孩子!
去推演!去推演她的未來!一定要看看這中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一定要找到改寫未來的基點!
大祭司再次施展起預言術,而這一次他不再隻是單純的去觀察20年後的某個畫麵,而是細細的觀察起了女人在這20年的點點滴滴。
伴隨著預言術之中的時間流動,大祭司的容貌也在與其一同衰老著。
預言術不是沒有代價的,光是看一眼未來的某個畫麵,就已經需要法師使用相當多的精力,而要想像大祭司這般觀測一個人的人生,那麼其本身也會失去與觀測時間等量的壽命。
但對於大祭司來說,相比真相,這點壽命不值一提。
如果自己隻是救助了這個女人,卻沒有告訴她醫治孩子的辦法,那麼她最終隻能生下一個死胎,那麼她將會陷入心灰意冷之中,直到某一天,她突然遇到了一個流浪的小女孩,便將其收養為了自己的孩子,最終幸福的活在一個平凡的小村莊之中。
而這個被女人收養的孩子,便是最初的那位出現在20年之後的女勇者。
由於無需再流浪,女孩在村子裡生活的很開心,也就沒有了未來的曆險,以及成為勇者的機遇。
“居然是我的錯!我根本就不該多事!我為什麼非要多事!等等,還來得及!”
大祭司如瘋了一般,衝向了女人,想要強行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除掉這個災厄的源泉。
然後,大祭司就被打暈了,女人的身手,遠比大祭司想象的更加可怕。
或許是覺得大祭司隻是暫時性的失心瘋,亦或是感恩於大祭司救治過自己,那個女人並沒有多做什麼,隻是默默的選擇了離開。
等到大祭司醒來,女人早已不知去向。
可未來卻悄然再次發生了變動,在新的預言之中,兩位女勇者的身影都不再出現,地底人再度迎來了勝利,可沒過多久,世界上便迎來了新的危機,一個恐怖的身影悄然出現,讓整個世界都為其瑟瑟發抖。
“實際上,預言的內容已經出現了很多次的改變,這個世界上,似乎不止有我們在改寫未來,似乎還有什麼人在謀劃著什麼。”
“我甚至有種感覺,當年我在地麵世界所遇到的一切,似乎也在冥冥之中受到了某些存在的引導,可事情的發展卻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因為我想當然的行動,讓有些本不該出現的事情發生了,一切都走向了不可知未來。”
“可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未來,我也不清楚,我隻是想要儘我所能的,讓地底世界走向光明。”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扭轉未來,那按照你內心的想法去行動吧。”
關於大祭司的回憶就此結束,透明人遠比焦躁的內心也回歸了沉寂,他腦海中雜亂的聲音逐漸組合成了一個完整的呼喊,那就是靜觀其變。
有些時候,什麼都不做,反倒是可以有所作為。
就在這時,透明人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猛然看向了房間的大門,而就在下一刻,大門被一股蠻力所踹開,幾個身形古怪的怪人出現在屋內。
它們雖然有著類似於人的外形,但結構卻完全不同,其皮膚表麵所散發的金屬光澤,更是直接暴露了它們屬於魔煞機的本質。
緹娜被嚇了一跳,隨即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試圖進行自衛。
然後嘛,隻是一個照麵,緹娜就被活捉了。
“抓到目標!抓到目標!改寫未來!改寫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