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對於膽小鬼來說,在死亡麵前,尊嚴不值一提(2 / 2)

矮人大師表示名字什麼的也可以討論,於是法師們便報出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名字,什麼‘烈焰的掌控者’,‘大地的撼動者’,‘天空的摧毀者’,‘黑暗的引導者’....

一大堆毫無聯係名字便被他們分彆叫了出來,隨即法師們又看向彼此,似乎是在疑惑同伴們的取名習慣,很快又陷入了爭吵。

“什麼‘烈焰的掌控者’,這把神器的力量明明是引發地震,跟火焰有什麼關係,你取這個名字,是在跟大家講笑話嗎?”

“我看在講笑話的人是你吧?我們在進行煉製時,那滔天的烈焰難道你看不見嗎?反倒是你說的引發地震又是什麼情況?該不會是你臆想出來的吧?”

“等一下!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這把神器的力量分明是控製颶風,我可是在煉製完成的第一時間就施展了鑒定術,這可是魔法給予我的回答!”

“不對吧?我也用鑒定術了呀!但我得到的結果卻是它能夠吸收光明,製造黑暗。”

大家很快都察覺到了不對勁,而我也悄悄碰了碰伊芙,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伊芙卻告訴我,她在煉製時感受到的景象,也與其他人不同,在神器煉製完成的那一刻,她所感受到的,卻是漫無邊際的沙塵暴。

當時她看其他人都做出了防禦性的動作,還以為其他人也看到了類似的畫麵,卻沒想到,每個人所見到的結果都是不一樣的。

能力這麼複雜的嘛?

這倒是讓我稍微有點興趣了。

雖然都叫神器,由我們這些凡人所製造的東西,跟‘西銅’這邊的子係統相比,在力量層級上肯定是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所以我一開始對他們打造的新神器,其實是沒怎麼感冒的,主要還是想要一勞永逸的消滅掉邪靈,免得這玩意以後禍亂人間。

誰能想到居然還有意外收獲呀!

我緩步走到儲放神器的儲物台跟前,仔細端詳著這個融合了邪靈的寶具,卻發現這是一把雙頭砍刀。

握把與刀柄有如長滿青苔的枯木,而刀刃則好似從考古現場剛剛挖掘出的黃銅,破碎的刃口與龜裂的裂紋遍布刀身,若不是刀背附近那幾處刻有如眼眸般的閃爍的寶石,我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從廢品堆裡撿來的了。

但與粗糙的外表不同,光是靠近,我便能感受一股隱約的排斥感,而當我伸出手向其接近時,這股排斥感更是轉變為了惡意。

刹那間,我仿佛是一個赤身裸體卻矗立在冰原之上的旅行者,任由寒風刮削著我的身體,可當我的手真的與刀柄觸碰到了一起,眼前的一切卻又全部消散,好似一場幻境。

隻不過,我手臂上依舊保留著凝結的冰晶。

“嘶,有點東西啊,感覺上挺不一般的。雖然現在還無法確定具體的效果,是幻象還是現實,但就表現力而言,倒是跟大師所起的‘災厄銘記’這個名字意外的契合呀?!”

矮人大師當即露出笑容,但他還沒笑完,便聽到了我的抱怨。

“但話又說回來了,大師啊,還有各位工匠先生,咱們花費了這麼多的心思,用了這麼久的時間,弄了這麼多的材料,打造這麼高級的道具,為啥要非得選個這麼醜的造型?”

我的臉上滿是可惜,不斷的揮動著手腕,表示‘暴虐巴徹’要是知道,自己的一條命最終就換來了這麼個玩意,都能難過的再死一次了。

“就不能設計的稍微帥一點嗎?起碼材料的顏色也該弄的大氣一點吧,這土不拉機的。”

我朝著周圍人吐槽著,卻發現他們也很尷尬,看到沒人說話,矮人大師率先開口,表示他們一開始並沒準備打造成這副模樣。

主要還是邪靈太強大了,它的靈魂在與寶具融合時,也扭曲了寶具的外形,更改了金屬的顏色。

我扭頭看向了法師們,打造武器確實是工匠的責任,但壓製邪靈卻是他們的工作。

法師們也趕忙解釋了起來,表示他們已經在全力壓製,可他們就算是有著法陣的加持,邪靈也受到了封印的束縛,可最多也就隻能勉強讓其無法逃脫,慢慢融為寶具的一部分,至於對方反抗的力量,他們也無力應付。

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人類這邊的法師就隻有這點水平呢?

我歎了口氣,讓大家先去休息,還鼓勵他們說,有了第一次煉製的經驗,剩下的這半拉子,大家肯定能煉製的更好的!

看得出來,這些法師還是很興奮的,雖然煉製出的神器外形不怎麼樣,可終究是熔煉了半個邪神。

這一壯舉是他們當前人生之中所作的最有價值的事情,以後彆說吹牛了,後世的法師們在學到與附魔有關的事跡時,他們今天的成就也絕對是必背知識點之一。

不光法師們高興,矮人工匠們也很開心,作為一名鍛造師,最高興的事情,莫過於打造出了一件傳奇寶物。

就連監獄裡的犯人,今天也很高興!

俠盜大人光顧著教訓邪靈,把他們給忘了,今晚躲過一劫!

非要說有誰不高興的話,也就隻有‘巴徹’,他死活想不明白,為啥自己突然就要被做成道具了。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巴徹’絕望的祈禱著,渴望能有什麼東西回應自己的期許,說來可笑的是,對於邪靈教的那些信徒來說,‘巴徹’才是那個該聽取信徒禱告的存在。

而在市鎮廳這邊,莉帕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的打著滾。

“吵死了!吵死了!到底是誰在我耳邊一直念叨啊!”

莉帕紅著眼圈,回憶起了當初還在聖城時的畫麵。

當時她差一點就要成為沙漠諸神教派的牧師了,而那位準備教導莉帕的中年阿貢,則是在洗禮之前告訴過莉帕,她的感知天賦是一把雙刃劍。

強大的感知力,既能成為溝通神力的橋梁,也是冤魂眼中的燈塔。

“阿瓜不是已經帶人去監獄處理了嗎?為什麼念叨聲還越來越大了?我該不會是被什麼其他怨靈給盯上了吧?難道我搞錯目標了嗎?”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吵死了!不救!我偏不救你!”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啊啊啊啊啊!!”

莉帕的尖叫聲很快吵醒了希莉亞,在問明白女兒身上的變故後,她便帶著莉帕,焦急的趕往了監獄,正好與返程路上的伊芙碰了個正著。

看著莉帕痛苦的模樣,伊芙當即對莉帕進行了檢查,臉色也迅速的難看了起來。

“怎麼了?伊芙?情況很不妙嗎?”

“情況並不嚴重,但是,阿瓜,我們剛剛可能找錯目標了,或許誘導莉帕的,並不是那個邪靈。”

“啊?”

“她這是出現血脈共鳴了,有些魔力特彆強大的巫師,可以將自身的力量分享給自己的後代,讓他們成為天生的術士,而這些人裡有一些比較邪惡的存在,則會在傳導力量的同時,強行施展契約,逼迫自己的後代去做一些事情。”

伊芙的臉色有些翁怒,顯然是對施術者的人品感到不齒,隨即抬頭看向希莉亞,詢問起莉帕的父親是誰。

“我,我也不知道呀!我是在朝聖的路上撿到她的,那一天我在路邊躺著一個女屍,看起來像是一個出逃的奴隸,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這就是莉帕,我哪知道她的父親是誰呀!”

希莉亞急得都快哭了,哀求著伊芙,希望她能想辦法救救莉帕。

伊芙則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表示莉帕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最多就是被心念的聲音吵的腦袋疼,稍微忍一忍就過去了。

“......不致命的嗎?”

“當然不致命了,我不都說了,情況並不嚴重了嗎?最多會讓莉帕心情煩躁幾天,我給她煮點安神用的茶,應該就沒事了。”

“噢,那就好,那就好。”

希莉亞抱著莉帕就親了一下,而我也是長舒一口氣,隨即就發現,大家的眼神似乎有些古怪,原本還對煉製神器而興奮不已的人群,這會兒竟是都有些尷尬,甚至就連伊芙也是如此。

“怎麼了?大家?為啥都這副表情?”

“阿瓜,我們,好像,誤會那個邪靈了。”

“噢,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我們今天之所以過去煉他,主要還是因為覺得他不老實,但問題也不大呀,這不是還剩一半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對我的話起反應了,‘災厄銘記’突然抽動了一下,仿佛是在爆發著自己的小情緒。

可不等我笑出聲,莉帕卻是突然發出了一聲嘶吼,雙眼爆發出白光,全身的魔力驟然暴漲,而‘災厄銘記’的抽動也變得更加強烈,最後更是騰空而起,直接朝著莉帕飛去。

然後就被我給半路給攔下來了。

眾人還沒從變故之中回過神,而我卻是將頭轉向了監獄的方向,隨即又看了看手中的‘災厄銘記’,以及正在產生異變的莉帕,眼神也變得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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