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還沒睡多久,院子外麵就傳來了呼喊聲。
“程同誌,你在家嗎?”
睡意正濃,程方秋勉強聽清對方是在叫自己,不由皺起眉頭,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枕頭當中,想借此逃避現實,可是外麵的人沒聽到回應,又嘗試性地叫了一遍。
“程同誌?”
清晰無
比的男聲落在耳中,程方秋莫名覺得有些熟悉,細細回想一遍後,猛地睜開了眼睛,連忙從床上坐起來,然後打開房門,就看見院門口站著兩道身影,為首之人正是周應淮。
她還沒去找他呢,他怎麼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周應淮?”
木門發出的咯吱聲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兩人的視線倏然在半空中撞上,他卻又立馬挪開了視線,並且動作迅速地推了一把身後之人。
“怎,怎麼了?”
孫家陽一臉懵逼地被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下意識地想回頭,卻被男人死死摁住,他力氣巨大,嘗試兩遍都動彈不得,他索性也就放棄了,而且一想到來此的目的,他立馬變得無比乖巧,周應淮說什麼就是什麼,絲毫不帶反抗的。
“彆動。”
周應淮深吸一口氣,似是忍了又忍,才勉強穩住了紊亂的呼吸,瘦削修長的手指緊握成拳,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顫著,縱使這樣,眼前卻依舊不停地反複交織著剛才無意間瞥見的畫麵。
白白的,圓圓的……
以及,一雙令人過目不忘的大長腿,薄薄布料下包裹的是從未見過的秘地。
她應該是在睡覺,家中沒人,天氣又熱,所以在穿著上放肆了一些,長褲不翼而飛,上半身隻穿了一件寬鬆的開衫,肚兜內衣也沒穿,扣子解開幾顆,根本藏不住什麼。
就這麼睡眼惺忪,毫無防備地打開門,嬌嬌地喊他的名字。
往日叫的“周同誌”和“淮哥”被全姓全名所取代,卻不顯疏離,反而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親近。
腦海中忍耐的弦即將繃斷,周應淮深邃的眼眸漸漸彌漫出一抹殷紅,讓他這片平淡無波許久的湖麵激起滔天大浪,竟有幾分癲狂的欲念滋生,掠奪,占有,嫉妒……
難以說出口的情緒快要將他整個人逼瘋,他控製孫家陽的力道不斷加重,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聲音,他沉聲問:“看到了?”
“啥?看到什麼了?”孫家陽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周應淮突然這是怎麼了,肩膀上的力氣大得仿佛要捏碎他的骨頭一樣,疼得他忍不住齜牙咧嘴地求饒道:“淮哥,我知道我錯了,我這不是來賠禮賠罪來了嗎?”
言外之意,便是你能不能彆動手了?
可惜周應淮根本就沒把精力放在他身上,在聽到前一句便知道他什麼都沒看見了,當即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帶著人先離開時,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柔柔的呼喚。
“周同誌?”
或許是有了前車之鑒,周應淮這次怎麼也不敢扭頭看過去,生怕再看到一些讓人容易喪失理智的場景,他咽了咽口水,還沒想好該怎麼應對,就感覺肩膀上被人輕輕拍了拍,隨後一張如花似玉的臉龐出現在斜前方。
她已經穿戴整齊,散亂的頭發則是紮成低馬尾垂在腰後。
程方秋長睫顫動,一雙桃花眼先是盯著他看了幾秒,隨後又像是想起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頰邊染著緋紅,清了清嗓子,輕聲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要不先進屋坐?”
“是有事。”周應淮喉結上下滾動,終於鬆開了禁錮著孫家陽的手,板板正正地站直,眼睛不敢往她身上看,又覺得說話不看著對方有些不禮貌,兩者糾結之下,顯得莫名呆愣。
他這副模樣逗笑了程方秋,她咬住下唇憋住上揚的弧度,把玩著指尖,再次發出邀請,“進去說?外麵太熱了。”
兩人心知肚明對方此刻彆扭羞赧的點在哪兒,但是都不點破,奇怪又旖旎的氛圍漸漸蔓延開來,在空氣中發酵壯大。
而一旁的孫家陽提著滿滿當當的東西,看看周應淮,又瞅瞅程方秋,終究是忍不住開口道:“那個……”
他話音剛落,就見剛剛還似一朵嬌花的程方秋沉了臉色,像是才注意到他也在,語氣不善道:“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