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吉提議道:“婁師傅,
您和老榮喝點吧!
明天他就要回國了,
在這邊這麼久,
都沒人陪他喝點,
我這心裡啊,怪不好受的。”
“好的少爺。”說著,
婁師傅拿起紅酒,
小心翼翼地給榮石山的酒杯斟滿,
二人相視一笑,
輕輕碰了碰杯子,
然後暢快地喝了一口。
江程煜偷偷地伸出手,
想去拿酒杯,就在這時,
穆小吉的眼神迅速向他這邊掃了過來。
“你想乾嘛?”
江程煜一個噴嚏,
傻傻的嘿嘿一笑,
“沒乾什麼,沒乾什麼。”
接著趕忙抽了紙巾捂著口鼻。
榮石山笑著說道:
“臭小子,乖乖吃飯,
等一下早點休息,
彆仗著年輕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等到我這個年齡的時候,
有你苦果子吃的。”
“我知道我知道。”
江程煜臉上綻放出傻傻但燦爛的笑容。
穆小吉滿含感激地說道:
“老榮,
我爸媽那邊就麻煩您費心了,
他們兩個對小魔獸不能理解和接受,
我能看得出來。
他們一定也生了不少悶氣,
是我不孝,
希望他們不要總是把怨氣
出在小魔獸身上。
尤其是我媽媽,
她的舉動已經給小魔獸
種下了很深的陰影了,
他每晚閉上眼睛就開始夢魘不斷。
我是一名醫生,
他每晚的夢魘
我又怎會不知道病原呢!”
江程煜心中突然驚詫不已,
他沒有想到自己每次極力掩飾夢魘,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夢魘的根源,
來自他媽媽沈柔的壓迫。
榮石山長歎一口氣,
感慨道:“嗨,天下父母心啊!”
“老榮,
連您也不能接受我們的關係嗎?”
穆小吉帶著疑問的目光看向榮石山。
“怎麼說呢,
我隻知道你們兩個和普通人不一樣,
不能相提並論。作為父輩,
我還是希望你們兩個
能好好重視自己的感情觀。”
榮石山語重心長地說道。
江程煜一臉犯錯的模樣,
低垂著沉重的頭,默不作聲。
穆小吉輕輕伸手
覆蓋在小魔獸的手上,
給予安撫的柔聲道:“小魔獸,
我不介意彆人怎麼看我們,
你介意嗎?”
江程煜看向小吉的眼神,
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我不想你被彆人指指點點。”
“我不在乎,
我隻要你在這個世界裡,
開開心心的。在這裡你沒有彆人,
隻有我一個親人。
所以,小魔獸,
我賦予了你生命,
我就要為你負責到底。
所以,
你不要給自己壓力
和負罪感了好不好?
我的媽媽沈柔,她不能代表我。
如果時光能夠重新回到過去,
我不會知道自己來自哪裡?
我依然是那個孤身一人,
坐在紅星福利院裡,
喜歡安靜地看書、
愜意地曬太陽的穆小吉;
一個無人問津的孤兒。
你因我而生,
我們之間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
所以,我們是什麼關係,
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你明白了嗎?小魔獸。”
穆小吉目光堅定地看著江程煜。
江程煜抿了抿嘴唇,
眼神中透露出堅定,
用力地點了點頭。
榮石山作為父輩,
被穆小吉的這段話深深觸動,
仿佛上了一堂生動而深刻的人生之課。
“你們兩個好好的就好,
你爸媽那邊也沒有太大問題。
至少你爸爸他
還是尊重你自己的選擇的。”
次日,人流攢動的機場大廳裡,
穆小吉和江程煜靜靜地坐在候機室,
陪著榮石山悠閒地等待著登機時刻。
榮石山笑著說道:
“你們兩個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嘛!”
“嗯,多虧小吉妙手回春。”
江程煜笑嘻嘻地說道。
“滾一邊兒去,
什麼時候學會溜須拍馬啦?”
穆小吉白了他一眼。
嘿嘿……“我總是拍馬蹄子上,
一拍一個準兒。”江程煜撓撓頭,
一臉無辜的樣子。
榮石山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你呀,活潑的時候可愛至極;
憂愁起來楚楚可憐,
炸毛的時候活脫脫一頭獅子。
難怪我們家少爺寵上了天,
你還真是稀罕呢!”
“老榮,我能當你在誇我嗎?”
江程煜眨眨眼睛,帶著幾分俏皮。
“嗯,我這話要不是英文,
還需要翻譯官嗎?”
榮石山打趣道。
穆小吉被二人逗得
一時也展露出一抹淺笑,
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
溫暖而明亮。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就聽到登機廣播清晰地響起。
大家忙起身,準備去入口檢票,
榮石山笑著說道:
“你們兩個回去吧,
送君千裡終須一彆。”
“老榮,自己多保重。”
穆小吉一臉關切,
目光中滿是不舍。
江程煜拍拍榮石山的肩膀,
認真地說道:“老榮再見,
我會想你的。”
“嗯,臭小子,好好休養,
多健碩一個身體,
現在搞的渾身千瘡百孔。”
榮石山搖搖頭,眼神中透著心疼。
“我知道……拜拜。”
江程煜深情的點點頭。
二人站在原地,
目送老榮拖著行李箱
緩緩向檢票口走去,
直到他的背影
完全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再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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