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寂靜得仿佛時間都停滯的VIp病房裡,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下幾縷微弱的光線,塵埃在光暈中緩緩浮動。
江程煜安靜地躺在那張潔白無瑕的大床上,如同一尊陷入沉睡的雕像,毫無蘇醒的跡象。
洛錦溪腳步沉穩地從衛生間走出,手中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嫋嫋水霧升騰而起,氤氳在病房的空氣中。
她走到床邊,在盆裡仔細地擰出毛巾,輕輕一甩,水珠濺落在盆沿,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她微微俯身,開始認真地幫江程煜擦拭臉頰,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
她一邊擦拭,一邊輕聲說道:“程煜,你究竟來到這裡乾什麼來的?”
她的目光緩緩聚焦在他的眉梢,那是一對如刀鋒般犀利又似濃墨暈染的眉毛,英氣逼人。
高挺的鼻梁在他的臉上勾勒出堅毅的線條,深邃的眼睛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覆蓋在下眼瞼,微微顫動,仿佛在訴說著主人沉睡中的夢境。
洛錦溪的目光滑過他的薄唇,那輕抿的嘴唇似乎還散發著平日裡霸總的威嚴氣息。
當她的手顫抖著解開病號服的扣子,幫他擦拭身子時,胸口那個猙獰的刀疤毫無預兆地闖入她的視線,那觸目驚心的傷痕讓她的心猛地一揪,
不禁呢喃道:“程煜,心臟處這個刀疤怎麼弄的?你還疼嗎?”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與擔憂。
繼續擦到肩膀處時,又看見一處形成齒印的痕跡,那深深的印記仿佛在向她訴說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搏鬥。
“你怎麼那麼好的身手,卻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啊!你都經曆了什麼?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狠心,把你咬成這個樣子。”
她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滿是疑惑與痛苦,手中的毛巾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在軍區醫院的宿舍裡,穆小吉正靜靜地靠在床頭,周圍堆滿了各種書籍和筆記。
他手中翻開著一本古老而厚重的醫書,書頁在他的翻動下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突然,毫無征兆地,他打起兩個噴嚏,打破了宿舍裡的寧靜。
他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語道:“小魔獸,是你想我了嗎?你在忙什麼呢?怎麼也不給我微信了?你個大騙子,還說給我每天聯係呢!剛走三天就把人家拋諸腦後啦!”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嬌嗔與埋怨,眼神中卻滿是思念與牽掛。抱怨過後,他伸手在床頭櫃拿起手機,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找到江程煜的微信視頻,毫不猶豫地撥了出去。
在醫院消毒室那間逼仄的儲物櫃裡,江程煜的手機屏幕亮起,歡快的鈴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那清脆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然而,四周隻有冰冷的牆壁和一排排整齊的儲物櫃,手機鈴聲持續地響著,直至漸漸微弱,最終結束,也無人理會。
穆小吉聽到手機無人接聽的提示音,輕輕歎息了一口氣,那聲歎息中飽含著失落與不安。
“小魔獸,最好你是在忙,如果讓我知道你背著我搞小動作,我把你大卸八塊;哼不夠,大卸十六塊兒。”
他咬著下唇,眼神中閃過一絲倔強與憤怒,可更多的還是對江程煜的擔憂與思念,他緊緊地握著手機,仿佛這樣就能抓住與江程煜之間那一絲漸漸變得模糊的聯係。
在昆城市中心醫院那靜謐的VIp病房區域,夜幕降臨後,臭寶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開啟了每晚的哭鬨大戲,讓病房裡的小嶽、沈柔以及宋世傑忙得暈頭轉向,不知所措。
病房內,燈光柔和地灑在每一個角落。小嶽守在臭寶的小床邊,看著兒子那小臉漲得通紅,哭得撕心裂肺,眼睛裡滿是心疼,淚水也在眼眶中打轉,微微泛紅。
宋世傑則像個熱鍋上的螞蟻,手裡緊緊握著一個精致的音樂盒,不停地在臭寶的視線前晃動,試圖哄著臭寶,
嘴裡念叨著:“臭寶,你看爺爺給你買什麼了?音樂盒,你聽這首小黃鸝好不好聽呀?”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轉動音樂盒的發條,清脆的音樂聲在病房裡響起,可臭寶對此卻毫無反應,依舊大哭不止。
沈柔也是一臉的愁容,眉頭緊鎖,她俯身靠近臭寶,輕聲說道:“哎吆,臭寶乖啊,臭寶不哭哈,奶奶抱你逛大街。”
她將臭寶小心翼翼地抱起來,在病房裡來回踱步,可臭寶的哭聲並沒有減弱的跡象。
小嶽看著心急如焚,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道:“夫人,要不還是去江少爺那邊吧!臭寶這樣哭下去,肚臍都要鼓出來啦!”
沈柔此時已是無可奈何,隻能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好,臭寶不哭了哈,奶奶抱你去找小爹爹哈。臭寶…不哭,我們找小爹爹啦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