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如一層薄紗,輕輕地灑在錦陽彆墅的歐式建築上,給這座豪華的宅邸增添了一抹溫馨而柔和的色彩。
一輛黑色的路虎攬勝緩緩駛入庭院,車輪在地麵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最終穩穩地停在了專屬停車位上。
車內,穆小吉和江程煜結束了一天的奔波,江程煜動作嫻熟地拉緊手刹,隨著“哢噠”一聲輕響,他解開安全帶,側身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江程煜步履匆匆地走到副駕駛一側,身姿挺拔而優雅地拉開車門,臉上帶著一抹溫柔的笑意,紳士地伸出手,掌心向上,眼神專注地看著穆小吉。
穆小吉將手輕輕搭在江程煜的手上,借力下了車。江程煜隨即關上車門,那“砰”的一聲悶響,在這寧靜的庭院中顯得格外清晰。
兩人的目光交彙,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會心的笑容,仿佛這一天的疲憊都在這一瞬間消散。
隨後,他們並肩徑直朝著彆墅的門口走去。穆小吉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指,輕輕放在指紋鎖上。
隨著一聲清脆的“滴”聲,門鎖開啟。兩人推開門,走進寬敞明亮的客廳。
客廳裡,穆惠英正彎著腰,手裡拿著一塊抹布,認真仔細地擦拭著每一件家具擺件。
她的眼神專注而執著,額前的幾縷頭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上,但她絲毫沒有在意。
在她勤勞的雙手下,那些原本就精致的擺件愈發顯得光亮如新,一塵不染,仿佛被賦予了新的生命。
穆惠英心裡卻憋著一股火,看到江程煜進來,這股火就燒得更旺了。
她心想:“這個混小子,整天就知道黏著小吉,也不知道這麼丟人的關係,怎麼就能心安理得的呆在小吉身邊。
把這個家搞得雞飛狗跳,難道這就是他想要生活嗎?我苦口婆心說了那麼多,是一句也聽不進去嗎?”
江程煜感受到穆媽媽冰冷的眼神,趕忙強裝鎮定快走幾步,進入客廳,臉上帶著誠懇而略帶歉意的笑容,
客氣地對穆惠英說道:“媽媽,您辛苦了,這些活兒,還是我自己來做吧!您身體不好,彆累壞了,得不償失。”
穆惠英一臉鄙夷,心中怒火中燒呢喃道:“哼,現在假惺惺地說這麼好聽,我可不吃這一套。”
然而,穆惠英把聽到江程煜關心的這句話,不予理會。隻是怒目橫眉的瞪了江程煜一眼,臉上瞬間陰雲密布,原本就嚴肅的神情變得更加冷峻。
隨即沒好氣猛地一把將手中的抹布摔在地上,那抹布落地的聲音打破了原本還算和諧的氣氛。
隨後,她一言不發,轉身快步向樓上走去,隻留下江程煜尷尬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和失落。
穆小吉見狀,輕輕歎了口氣,走到江程煜身邊,握住他的手,給予他一絲無聲的安慰,仿佛在說,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萬籟俱寂的深夜,如水的月光透過輕薄的窗簾,在地上灑下一片銀白的清輝,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唯有偶爾傳來的遠處汽車駛過的微弱聲響,才讓人感覺到時間的悄然流逝。
在這寧靜而祥和的氛圍中,江程煜靜靜地躺在穆小吉的身旁,然而,他那緊閉的雙眼之下,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湧動。
突然,江程煜的身體開始微微顫動,像是被某種神秘的指令喚醒。
他的動作遲緩卻又無法抗拒,緩緩地從穆小吉溫暖的懷抱裡抽身而起,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儘量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身邊熟睡的愛人。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靈魂暫時脫離了軀殼,沉浸在一個旁人無法觸及的世界裡。
江程煜機械地轉身,將雙腳輕輕地落在地上,一步一步地朝著床邊走去。他的步伐略顯僵硬,卻又有著一種奇異的堅定,仿佛被一條無形的線牽引著。
下了床後,他徑直走向不遠處的沙發,昏暗中,他的身影顯得修長而孤獨。
他彎下腰,雙手輕輕地抱起沙發上的抱枕,那抱枕似乎就是他全部生命中的臭寶。
江程煜將抱枕緊緊地摟在懷裡,如同抱住了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接著,他開始在臥室裡踱步,雙腳沿著一條熟悉又陌生的軌跡移動著,每一步都邁得均勻而緩慢,像是在遵循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儀式。
他的雙手有節奏地輕輕拍打著抱枕,那動作輕柔而舒緩,仿佛正在安撫著一個受傷的小生命;
嘴裡還不時地呢喃著幾句含混不清的話語,聲音低得如同夢囈,飄散在這靜謐的空氣中。
此時,穆小吉在睡夢中似乎感受到了身邊的動靜,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皮輕輕地顫動了幾下,隨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睡意全無,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與擔憂,目光緊緊地跟隨著江程煜的身影,
心中暗自思忖:“小魔獸,你到底怎麼啦?這次回來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是工作上的壓力太大,還是有什麼心事瞞著我?看著你這樣,我的心都被揪碎了。”
穆小吉輕輕地咬著嘴唇,思考著要不要現在叫醒小魔獸,可又害怕突然的驚擾會讓他更加不安。
他悄悄地坐起身來,靠在床頭,靜靜地觀察著江程煜的一舉一動,眼神中滿是心疼和疑惑,
試圖從他的行為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解開這個困擾著他們的謎團,讓他重新回到那個陽光開朗、充滿活力的江程煜。
夜空似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沉甸甸地壓在城市的上空,唯有幾點微弱的星光閃爍,仿佛在艱難地喘息。
城市早已陷入沉睡,而在錦陽彆墅的主臥室內,氣氛卻如暴風雨來臨前一般壓抑而緊張。
穆小吉像一尊凝固的雕像,靜靜地靠在床墊上,雙眼死死地盯著在臥室裡漫步的小魔獸。
江程煜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疲憊和憔悴。靜謐的臥室裡他突然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
“臭寶,爹爹也很想你,但是爹爹有爹爹的苦衷。你要體恤爹爹才對,乖乖聽媽媽和奶奶的話;
每天晚上你都這麼鬨,總有一天奶奶和媽媽都不喜歡你啦!”他的話語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瞬間激起千層浪。
穆小吉隻覺得一股滾燙的怒火從心底迅速躥升,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關節泛白,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