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上的煩擾，在這裡不見一絲蹤跡。
賞畫，賞人，靜謐的時空內，他很快就放鬆到最舒服的狀態。
望著那副畫，他腦中快速閃過一種熟悉感。
千緲似是察覺到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沒回頭。
看到自己被發現了，他才出聲道：“學的很像。”
千緲回眸：“嗯？”
封弦來到畫板旁邊，垂眸盯著畫，又道：“風格和配色的風格跟蘇煙落都一樣，能以假亂真。”
千緲眼神微微一頓，目光掠向其他地方，擱下了畫筆，忽然道：“你公司的事，怎麼樣了？”
封弦突然彎腰，俯身盯著她的臉瞧。
“小花貓。”他眼裡有光，光裡融著淡淡的笑意。
千緲一怔，然後順著他的目光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濕濕的，低頭看了眼手指，就看到了紅黃相融的顏色。
封弦一點點地給她把臉上的顏料抹掉，力道很輕很柔。
“沒事，一會兒去洗洗就行了。”她道。
然後，正色瞧他：“聽說，下一周就是新品發布會，你們來得及嗎？”
封弦意外她會這麼問，直起身子，道：“來不及。”
他表情很平和，甚至，很輕鬆。
仿佛嘴裡說的不是“來不及”，而是“來得及”。
“那你打算怎麼辦？”
封弦牽唇：“順其自然。”
“噢那就是不需要我了，是吧？”
封弦神情一頓：“你要幫我？”
千緲坐在搖椅上，前後晃著，很隨意地道：“我師父鬆口了。”
封弦垂眸，表情看起來沒什麼變化，轉身背對她，望向遠方，嘴角一瞬間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