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大捷,說來還是溫都尉用兵如神,伺機而動,才能成功收複成、嗣兩州,當居頭功。他眯著眼,微微思考了一下,;便封溫都尉為定遠侯,賞......
定遠侯!
殿中頓時鴉雀無聲,溫亭澤如今也不過二十有四,如此年輕便被封侯者史無前例,定也前程無量。溫亭晚暗暗逡巡了一圈,除了震驚,不少人的臉色極為難看,皇後和安國公便在其中。
安國公府因皇後扶持,在朝中籠絡人心,勢力不小,如今溫亭澤封侯,溫家今非昔比,不能小覷。皇後欲以沈雲霓代替溫亭晚的計劃隻怕一時難以實現了。
溫亭晚看著溫亭澤從容自若地上前跪謝隆恩,一時不知心頭是何滋味。
他的兄長真的做到了!
隻是為了能護著她不被任何人欺負,自願跳進這龍潭虎穴之中。
慶功宴在眾人各異的心緒中畢,溫亭晚跟在景詹身後退出去。殿外的夜風裹挾著幾分寒意迎麵吹來,她忍不住咳嗽了兩下。
景詹轉身道:;孤還有要事,太子妃便先回去吧。
溫亭晚應聲,離開前特意回首往殿內尋了一圈,沒看見溫亭澤的身影,才略顯失落地離開。
然上輅車前,景詹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忽得跑過來。
;娘娘,太子殿下讓您去勵正殿等他。
去勵正殿做什麼?
溫亭晚還想再問,那小太監傳完話,已然跑遠了。溫亭晚一頭霧水,就算她不情願,也隻得讓輅車載著她一路去了勵正殿。
勵正殿的殿門溫亭晚倒是熟,因她去送過不少次湯食點心,可裡頭她卻沒進去過幾回,幾乎每次都被攔於殿外。
守門的小太監今日格外殷切,在前頭引路,卻是一路領去了偏殿。
;娘娘進去吧,裡頭有人在等您呢。小太監說完,便躬身退下了。
溫亭晚疑惑地推開門,殿中幽暗閃爍的燭火下,一個高大的身影背身而立。隻一眼,溫亭晚便認了出來。
她小跑上前,那人聽見動靜,回身衝她行了一禮:;臣見過太子妃。
溫亭晚愣了愣,繼而看見溫亭澤臉上戲謔的笑,狠狠在他身上砸了一拳,;哥哥,你慣會取笑我。
方才沒來得及,現下無人,溫亭澤才將溫亭晚好好打量了遍,忽得笑意斂起。
;晚兒,你瘦了......他頓了頓,;太子殿下對你不好嗎?
溫亭晚心下一咯噔。這一年來,她雖與溫亭澤有書信來往,可向來是報喜不報憂,她仗著京中的事傳不到邊塞,便常是謊稱太子對她很是寵愛。
;太子殿下對我很好,哥哥今日在宴上不也看見了,殿下對我諸多照拂。
溫亭澤垂眸輕飄飄瞥了一眼,便知溫亭晚撒了謊。溫亭晚自己不知,她每回說謊,左手的食指和拇指都會不自覺摩挲。
邊塞信息閉塞不假,然溫亭澤不傻,早在進京之前,他便開始打聽宮中的消息,也知道溫亭晚這一年為了太子做了什麼。
他心疼妹妹為了個男人連性命都不顧,但更心疼她此刻努力隱瞞自己的模樣。
溫亭澤沒拆穿她,話鋒一轉道:;我從塹雍關一路行來,搜羅了不少稀奇玩意兒給你,明日我便派人送進宮。
聽到有好玩的,溫亭晚的眼睛霎時亮了起來。
;哥哥給晚兒帶了什麼?
望著溫亭晚好奇的模樣,溫亭澤感慨溫亭晚就算嫁了人,也終究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孩子。
他故意賣著關子:;一時想不起來了,我給你帶了......
那廂,景詹從禦書房回到勵正殿,見偏殿的燈還亮著,問宮人:;定遠侯還未走嗎?
見宮人答是,高裕道:;想必太子妃娘娘與定遠侯許久未見,有不少話要說,一時忘了宮門下鑰的時辰,要不奴才去催促一聲?
;不必了。景詹拂手,忽又想起溫亭晚離殿時的兩聲咳嗽,吩咐道,;太子妃今夜受了寒,你吩咐禦膳房煮一碗薑湯過來吧。
溫亭澤從偏殿步出來,正巧聽到了這話。
他向景詹施禮後,望著高裕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眸色不顯地涼了幾分。
;承蒙太子殿下照顧晚兒。溫亭澤似笑非笑地看向景詹,;隻是,臣離開不過一年,不曾想晚兒竟連口味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