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時的事,溫亭晚覺得有趣,還頗有些意猶未儘,忍不住上前一步,繼續說道。
她還未來得及踏出去,一隻有力的臂膀攬住她的腰肢,把她往後帶了帶,那股熟悉淡雅的青鬆香撲麵而來。
“太子妃在說什麼,這麼高興。”低沉磁性的聲兒令溫亭晚身子一僵,笑意頓散。
麵前的林漠和溫亭澤怔愣片刻,躬身道了句“參見太子殿下”。
攬著她腰肢的手轉而落在她的肩上,攏了攏她的披風,“天涼,怎不知顧忌自己的身子。”
景詹將溫亭晚半抱在懷裡,一雙漆黑銳利的雙眸在林漠臉上掃過,如標記領地,宣示主權的野獸。
他麵上含笑,可笑容卻是清冷地讓人脊背生寒,“太子妃身懷有孕,不宜久站,定遠侯與林郎中自便。”
說罷,他不容置疑地帶著溫亭晚離開。
徒留溫亭澤和林漠站在原地,麵麵相覷。
走出一陣,溫亭晚從景詹懷中掙紮出來,退後幾步,“殿下在做什麼?”
景詹將拳頭捏緊,又緩緩鬆開。
他在做什麼?他也不知道。
隻是看到溫亭晚與彆的男人站在一塊兒,笑得那般明媚,眉宇間似有光芒躍動,他的心就像被千萬隻蟲蟻啃噬一般疼痛難耐。
曾經溫亭晚也愛看著他,露出那般耀眼的笑,可自從易情術解開以後,她卻連個眼神都吝於施舍給他。
“孤怕風大,你站久了會著涼。”
溫亭晚捂住肚子,垂首淡然道:“多謝殿下關心,臣妾知道自己身懷有孕,定不會教腹中的孩子出一點意外。”
景詹微微啟唇,很想告訴她,與孩子無關,他關心在意的隻有她。
溫亭晚微微福身,似乎並不打算繼續應付景詹:“臣妾先回鸞和宮了。”
習語聞言與一臉著急的高裕對視了一眼,上前半扶住溫亭晚。
這幾個月來,她也算是看出來了,她家主子是鐵了心與太子殿下撇清關係。
溫亭晚性子多倔她不是不知道,認清了一件事幾頭牛都拉不回來,不然當初也不會那麼癡癡地喜歡太子殿下。
隻怕這一回太子殿下沒那麼輕易能令她家主子回心轉意了。
溫亭晚雖被太子的舉動影響了心情,但很快便拋在了腦後。
然到了晚間,她倚在小榻上,方才放下話本,正欲洗漱睡下,便聽外邊喧鬨了起來。
“殿下,太子殿下,娘娘已經歇下了,您……”
習語正要出去查看,卻見太子跌跌撞撞地進來,不同於上一回,這次還未離得太近,太子身上的酒氣就已彌漫了半個內殿。
這到底是喝了多少。
溫亭晚掩鼻,不適地擰眉。
“出去,都給孤出去。”景詹低吼道。
殿內宮人魚貫而出,習語卻不動,擔憂地看向溫亭晚。直到看見溫亭晚對她微微點頭,才猶豫著出殿去。
殿內隻剩下他們二人。
溫亭晚想下榻同太子說話,可腳尖還未觸地,太子已倏然撲了上來,高大的身軀緊緊抱住她,像個牢籠一樣,怎麼都掙不開。
“晚兒。”他在她耳邊喃喃,“孤錯了,孤真的錯了,你怎樣才能原諒孤。”
溫亭晚嗅著他身上濃重的酒氣,胃裡翻江倒海的一陣,她強忍著惡心,拳頭在他背上狠狠砸了一下。
“殿下,放開臣妾。”
景詹反將她箍得更緊了,“不放,不能放,放了你就要跑了。你會對彆的男人笑,會被男人好,你就徹底不要孤了。”
溫亭晚覺得可笑,明明是他先不要她,先嫌棄她的呀。
“殿下,您醉了。”
“孤沒有醉!”
景詹鬆開手臂,大掌捧住她的臉,逼她看向他,可觸及溫亭晚冰冷的眼神,那雙平日淩厲攝人的眸子借著酒意漸起水霧。
“晚兒。”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乞求,“你對孤笑一笑,笑一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