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宛若有所思,淡淡說,“她想走,沒那麼容易。”
夜半,綠竹悄悄推門進來,拿了一包藥渣,輕聲說,“姑娘,這是李雪櫻院內婢女偷偷倒在樹下埋起來的藥渣,果真是保胎藥。”
綠竹擅藥理,藥渣一檢查就知道是何功效。
“李雪櫻心高氣傲,在喜堂上卻被林氏拿捏,我就奇怪她有什麼軟肋,果真是懷孕了。”蘇輕宛冷笑,“守妻孝期間苟合,真是不知廉恥,李雪櫻這杯茶,我喝定了。”
翌日,蘇輕宛早早梳洗,帶著綠竹前往堂廳,陸少卿和林氏,陸家二房的夫人張氏也到了。
張氏是陸家二房主母,十年前陸家二爺在治理江南水患時遇難,留下張氏孤兒寡母隨大房一起生活。
蘇輕宛朝陸少卿夫妻,張氏都見了禮,林氏臉色不善,沉著臉,蘇輕宛也不在意,坐到張氏身邊。張氏貌美,性子潑辣,因丈夫早逝,她帶著孩子們隨大房生活難免會聽到閒言碎語,妯娌矛盾極深。
張氏笑說,“昭蘭真是爭氣,給我們陸家掙得第一道恩旨,又有鐵券丹書,陸家子孫皆受庇佑,你是我們陸家的大功臣。”
族中有人在朝為官,誰不想要免死金牌,張氏也是故意給林氏上眼藥。
“二嬸過譽了,我是陸家婦,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陸少卿和林氏笑意皆有些勉強,張氏倒是熱情,拉著蘇輕宛聊得開心,廳內婢女奉茶後肅立在旁。
不多時,陸楓和李雪櫻到了。
兩人的洞房花燭夜過得雞飛狗跳,李雪櫻派人守著院門把陸楓打出去,沒讓他靠近半步,蘇輕宛聽聞半夜打起來。
陸楓脖子上還掛著鮮紅的抓痕。
“喲,新婦來了,大嫂,你心心念念的媳婦茶,到底是喝上了。”張氏轉頭對蘇輕宛說,“你也是。”
妾室要給主母敬茶,才算是全了禮數。
蘇輕宛溫溫柔柔地笑著,竟有點期待李雪櫻跪著給她敬茶的畫麵。
李雪櫻傲慢環視,“我乃堂堂安平伯爵府的嫡女,要我給陸楓當妾,絕無可能,今日我便回李家,從今往後與你們陸家再無瓜葛!”
她是喜歡陸楓,欣賞他的才氣,可伯爵家的嫡女給人做妾,一輩子都要
被人戳脊梁骨,李雪櫻也有傲氣,絕不同意,她要嫁就要堂堂正正。
她陰鷙地看著蘇輕宛,等她弄死冒牌貨,再殺謝昭蘭一次,陸家還是要跪著來迎親。
陸少卿蹙眉說,“李氏,你和楓哥兒三書六禮已告官媒,婚書已訂,你是陸家婦,怎能再回李家。”
“那又怎樣?官媒那邊我自會去說,取消婚書即可。”
林氏也說,“雪櫻,你放心,名義上你是妾,可在我們心裡,你和昭蘭一樣,都是楓兒的妻子,我們都是一視同仁,府中不敢有人說閒話。”
蘇輕宛輕嗤一笑,妻就是妻,妾就是妾,怎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