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宛反應冷淡,綠竹倒是一副氣呼呼的臉色。
陸楓牽著李雪櫻往裡走,蘇輕宛信步在後,陸楓絲毫沒把發妻看在眼底,幾人到了堂內,林氏病懨懨地坐著,沒什麼精神氣,陸楓關心幾句,林氏說吹了風,有些頭疼。
陸楓心疼母親,轉頭訓斥蘇輕宛,“昭蘭,母親病了,你為何不來侍疾,哪有一點當兒媳的樣子。”
蘇輕宛淡淡說,“母親又不是隻有一位兒媳。”
林氏咳了幾聲,李雪櫻掩麵蹙眉,難掩嫌棄,她怎麼可能侍奉林氏,林氏把她有孕的事告訴謝昭蘭,她心中還記恨呢。
“母親病了,向來是你侍奉,我有孕在身,可不想過了病氣。”李雪櫻與林氏有了齟齬,說話也甚不客氣。
林氏知道娶一名高門兒媳,她就擺不了婆婆的款,隻是沒想到李雪櫻竟當麵都露出嫌棄來,心裡很不是滋味。
陸楓自是護著李雪櫻,臉色難看地說,“昭蘭,即日起,你就在母親院內侍奉,直到母親病愈。”
蘇輕宛冷笑,不置可否,林氏是真病,還是假病還不好說。
“好了,我就是吹了風,頭疼罷了,鬨哄哄的成什麼樣子,今日叫你們過來是有正事要說,都坐下吧。”林氏又咳了幾聲,陳嬤嬤在旁寬慰她莫要憂思,仔細著身體,陸楓也附和著,母慈子孝。
蘇輕宛連茶盞都沒碰,坐著出神,也沒主動接話。
陸楓問,“母親尋我們來有什麼事吩咐?”
林氏總不能告訴陸楓說謝家商行不願再供日常吃穿用度,也斷了錢銀,陸楓是讀書人,不懂茶米油鹽貴,書房的文房四寶,盛夏每日供的冰飲,他在官場的人情往來都需要龐大銀子,他隻管伸手要錢,又怎麼懂得錢的來處。
林氏痛苦地揉著額頭,又幾分痛苦之色,輕聲說,“自昭蘭嫁到我們家,一直是她操持家務,掌管中饋,母親也沒操過半點心。這一年昭蘭不在母親才管起家中瑣事,楓哥兒大婚,母親是日夜操勞,如今病了,實在是管不動,昭蘭,既然你回來了,這管家之權,母親還是交還給你吧。”
蘇輕宛早就預料到林氏要說什麼,目光看向對麵的李雪櫻,她果真變了臉色,管家之權在誰手裡,就代表著誰是女主人,是父母倚重之人。李雪櫻與她處處較勁,必然會爭。
“母親,這管家之權,怎麼能交給謝昭蘭?”李雪櫻不悅,伯爵府的管家權在她母親手中,她是氏族大家養出的閨秀,也學過管家。嫁到陸家前,母親也叮囑過她要幫扶婆母,拿到管家之權,這才能真正地掌控一個家族。
在她眼裡,謝昭蘭身份卑賤,怎配管家?若是謝昭蘭管家,諸事都要聽從她的安排,李雪櫻隻覺得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