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淮南餘孽沒牽扯就好,我們設局圍捕三日,就抓到一個死人,晨風也沒抓到,接下來怎麼辦?”周敬明也沒頭緒,若是一點進展都沒有,皇上那邊沒法交差。
“把京都府和錦衣衛都撤回來,先給他們緩幾日,放長線釣大魚,隻要他們在京中活動,就不可能不暴露痕跡。”
“行,我去安排!”周敬明得令後往外走。
陸璟收起蘇輕宛寫過的那張信箋也隨後離開,正好遇到進來的黎安,黎安說,“主子,大少夫人回府了。”
陸璟頷首,淡淡說,“你設法找一張嫂嫂寫過的字帖給我。”
黎安聽令,不問緣由,“是!”
蘇輕宛回了梅蘭苑,陸璟早就派人與家中說明情況,他想來冷淡寡言,公務也不曾多說,林氏知道蘇輕宛回來後派人來探聽,李奶娘心疼主子頂了回去,蘇輕宛昏昏沉沉地躺下來,腦海裡不斷地掠過陸璟殺淮南死士那一幕,仿佛與多年前錦衣衛闖進她家殺人時畫麵重疊,她虛弱昏沉,半夢半醒間不斷夢囈。
時而喊父王,時而喊母妃,時而喊哥哥……綠竹驚出一身冷汗,又心疼,又焦慮,這夢囈若被人聽到太麻煩,綠竹把婢女都遣到外院。
林氏不滿蘇輕宛在梅蘭苑避而不見,派陳嬤嬤來請。
李奶娘慌亂無主,綠竹憤怒至極,接了一盆水直接潑向院外趾高氣揚,倚老賣老的陳嬤嬤身上,潑了她一身水。
綠竹不待陳嬤嬤發作就扯著嗓子破口大罵,“真是一群黑心肝的東西,我家姑娘用個晚膳,被三公子砍了一刀,差點沒了命,宮裡的太醫救了三日才救回一條命,姑娘剛醒來就被三公子拖去錦衣衛大牢,又是恐嚇又是威逼。好不容易洗清嫌疑回了家,傷口還在流血又被刁難。可憐我家姑娘母族在江南,沒人撐腰,活生生被人欺負,一年前不明不白掉落懸崖,僥幸沒死,如今又被折騰去了半條命,現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還要逼著去伺候婆母,老天爺啊,睜眼看看吧,這群爛肝爛肺的東西,這是故意要我們姑娘的命啊。”
綠竹聲音又細又尖,來往仆役全聽在耳朵裡,陳嬤嬤是林氏的忠仆,府中的主子們都要給三份薄麵,大戶人家的婢女都是溫順穩重的,她何曾見過這種潑辣的架勢,綠竹嚷著像林氏故意要蘇輕宛的命一樣。
陳嬤嬤心想,這婢女賣身契要在陸家,早就發賣了,那容得她這麼囂張,她麵上卻笑著,並不想林氏擔著苛待兒媳的罪名。
“綠竹姑娘,大夫人向來把大少夫人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疼愛,她也是關心大少夫人為什麼會招惹錦衣衛。錦衣衛也不會無緣無故抓人,大少夫人惹了事,大夫人沒請家法,已是非常心善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