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全是算計
薑寧幾乎熬不過這天。
她熱的發瘋，爬到床頭，用牙齒咬拇指寬的繩索，手腕上蹭出來的血直往下流，跟下腹的感覺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她一點都不覺得疼。
昨天，她還在想霍繼成，今天她在想，無論是誰都可以。
吳媽搬回來了，她聽到薑寧在哭，心裡一直在打哆嗦。
周婕告訴她，她要是想看薑寧的醜態，就現在進去，一定會讓她記一輩子。
今天，薑寧可是穿的睡衣。
吳媽不敢進去了。
她偷偷給霍繼成打了個電話:“先生，小姐好像在哭呢。”
霍繼成的聲音比外麵的風還冷:“她早該哭一哭了。”
吳媽怔了一下，說:“周小姐好像……欺負她了。今天我去看她，身體像死了一樣冷。”
霍繼成淡道:“她自己沒長嘴麼？”
吳媽說:“您知道她嘴硬的。”
吳媽把手機拿到薑寧屋門口，焦急道:“先生……你聽一聽……”
霍繼成掛斷了。
他吸了口氣，下腹微微發熱，叫的很騷。
像是夜裡求春的貓。
吳媽沒想到霍繼成這麼狠心，她忍不住敲了下門，薑寧的聲音停了一下，化成了壓抑至極的啜泣。
吳媽說:“小姐，要喝杯水麼？”
薑寧用她最後一點理智說:“無論怎麼樣，都不要進來。”
吳媽回了自己房間，她是霍家的老人了，給她安排的房間比薑寧還好，她關上門，什麼都聽不見了。
即使這樣，吳媽一宿也沒合眼。
天亮的時候，吳媽敲薑寧的房門:“要喝點水麼？”
裡麵傳來很啞的聲音:“嗯。”
吳媽給薑寧喂了水。
薑寧兩天都沒睡好，整個人病態的白，她長得很好，未亮的晨光下，像是隻瀕死的豔鬼。
吳媽給薑寧用紗布把手腕包起來。
要是再這樣下去，血肉磨儘了，就是骨頭了。
吳媽想勸薑寧給霍繼成打個電話，正猶豫要怎麼開口，薑寧說:“吳阿姨，你能不能回去一趟，幫我把臥室抽屜裡的複習資料拿過來？”
吳媽:“複習資料？”
薑寧看著灰蒙蒙的天:“快考試了。”
也就是考試月，幾乎全是自習課，薑寧才能勉強應付霍家和學校這兩邊。
吳媽原本想對薑寧說的話，全都咽進了肚子裡。
有吳媽在，薑寧輕鬆了不少。
薑寧在床上睡到下午，醒了床頭有吳媽給她留的飯。
薑寧坐在書桌前一邊翻書，一邊吃了幾口。
手機充電器也被吳媽帶過來了，薑寧給手機充上電，一開機就看到有條短信，是個未知號碼。
薑寧覺得是許盼睇，幫了她的那天晚上，許盼睇要到了薑寧的號碼。
點開之後，是兩個字:“謝謝。”
也許是最近過得太不如意，挺平淡的兩個字，薑寧眼睛有點發酸。
她輕笑了一聲，自嘲道:“謝什麼，惹禍上身，要是重來一次，我可不會幫你。”
傍晚的時候，薑寧一瘸一拐的出門。
她在外麵轉了半個小時，天色剛暗，薑寧接到了霍繼成的電話。
她看了一會兒，很不想接，又不得不接。
“喂？”
霍繼成冷淡的聲音傳過來:“你出去了？”
“嗯。”
“八點前回來。”
“……”薑寧咬住嘴唇。
這是早些年霍繼成給她定下的規矩，八點前必須回家。
薑寧強笑了一聲:“哥，我也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