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宴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雖然是臨時辦公室,該有的仍舊有,寬敞明亮。
辦公室側邊那扇大窗戶吸引了酒井宴的眼球,他按著自己心中所想走過去,推開窗戶,這種高度,恐高的人大概會頭暈。
酒井宴望著下麵,上次被太宰治拉下去的感覺隱約重現。
自由落體的“蹦極”活動顯然讓他一次就感興趣了,酒井宴搭在窗台上的手握緊,最終還是沒有把心想化成行動,壓下心裡的蠢蠢欲動。
下次吧,酒井宴強行讓自己把注意力收回來,坐上靠背椅,整個人的重量都完全壓上去,歎慰一聲。
酒井宴閉上眼睛,意識逐漸飄蕩,很快進入半睡半醒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手機鈴聲在變得昏暗的房間內響起,空蕩蕩地回響。
破鴉把手機搬到酒井宴手裡,搓了搓他的手背:“起來接電話了,太宰打來的。”
酒井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外麵一輪月亮高掛在深藍近黑的天空上,散發著黃色的光暈,一些人工燈光映射到天上,讓漆黑染上了微光。
拿起手機,酒井宴沒有立刻接電話,先看時間,現在正好晚上十點。
“喂?”
“宴君,我問出內應的身份了。”太宰治愉悅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他眼角微彎,然而站在漆黑的地下室,旁邊冰冷的石壁映著他的影子,整個人顯得很是陰森。
腳邊有一小灘紅色的血跡。
酒井宴身體癱在靠背椅上,腳尖在地上推動,椅子轉著圈,聲音無力散漫:“我第一次希望你的效率不要這麼高。”
太宰治輕笑一聲:“宴君,森先生跟我說,這之後的工作是你的,不是我的。”
“嘖,”酒井宴耷拉下眼皮,“聽你這幸災樂禍的語氣,還問出了什麼其他事情麼?”
“是啊,”太宰治道,“問出了黑衣組織在後天會從東京轉移一批走私的古董和珠寶,我問的那個家夥好像本來回去後是要參加那個行動的。”
酒井宴眼皮一跳,終於坐直身體:“把內應的身份告訴我,今夜我就去處理了。”
太宰治低笑道:“明智的做法,內應的身份我已經發短信到你的手機裡了。”
原本該參與轉移行動的人被抓住,黑衣組織的轉移行動很可能提前開始轉移行動,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無法劫到那批貨物報複黑衣組織,酒井宴必須儘快動身前往東京。
太宰治在酒井宴要掛電話的時候又道:“啊對了,宴君,你去東京帶上芥川跟銀吧,他們目前的實力還算可用。”
“我可不像森先生壓榨童工沒有心虛感。”酒井宴道。
掛了太宰治的電話,酒井宴立刻通知隸屬他的戰鬥小隊成員集合,新的任務開始。
深夜處理完內應,酒井宴帶人去地下停車場後,在入口遇到芥川龍之介和銀。
兩人不知道站了多久,皆是穿著黑色的長外套,看到他們過來,主動走過來。
不能算普通的孩子,這深夜的地下室,兩人一點都沒有少年人的稚嫩感,隻有肅穆和冷酷感,隻有從單薄的身體才能看出少年的青澀。
“太宰先生讓我們在這裡等您。”芥川龍之介微微低頭。
“你就是銀?”酒井宴目光掃過芥川龍之介後,移動到他旁邊的小個子身上,黑色的長發紮起並挽上,額邊是一撮長長的側劉海,最讓人在意的是他臉上戴著很像繃帶的口罩。
銀點頭。
“她是我妹妹。”
酒井宴:“……妹妹?”
銀撇開視線,似乎有點羞澀。
芥川龍之介點頭:“是的。”
酒井宴:“……”長年騙彆人,沒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一天,這麼冷酷居然是女孩子。
“走吧,上車,”酒井宴邁開腳,越過兩人,“不過我沒有使用童工的打算。”
芥川龍之介一愣,急忙道:“在下並非普通人,在下已經可以派上用場了!”
銀點頭。
酒井宴打開車門坐進去,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們過來,兩人快步走過去,進入車內,銀關上車門。
“不是實力的問題,”酒井宴摸了摸芥川龍之介的頭,“是我自己良心不安,我可沒有……”
酒井宴收聲,吐槽老板在心裡吐槽就行。
對著兩人疑惑的視線,酒井宴低笑一聲道:“你們就當去東京旅遊。”
黑色轎車發動,出發向東京。
路上,芥川龍之介偷偷打量著酒井宴的側臉,終於忍不住問:“酒井先生,您的妹妹呢?”
酒井宴向安室透的郵箱發送一條郵件,抬眸道:“怎麼問起她?”
“隻是好奇。”芥川龍之介搖頭。
“她身體不是很好,平時不出門。”酒井宴現想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