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往大樓下落去,穩穩地站到酒井宴麵前,周圍激蕩起一陣風,吹得酒井宴的白色長發往後飄。
“酒井君,你妹妹呢?”中原中也左顧右盼,還是沒看到人。
酒井宴表情曖昧,眼睛狡黠地眨了眨,語氣揶揄:“怎麼突然問起我妹妹,難道你喜歡我妹妹?一上來就問我她在哪裡。”
中原中也一愣,伸手壓了壓帽簷,臉上浮現不顯眼的紅,有點尷尬和不好意思:“怎麼可能,因為看到那個人偶我才問的,我看她經常神出鬼沒,就好奇問問。”
“人偶?”酒井宴笑意一頓,繼而用更大的笑容掩飾,“你說的是那個人偶嗎?”
核心人偶從天空飛落到他們的身邊。
中原中也幾秒便發覺這個人偶跟酒井宴的關係,很明顯,一看就知道操縱者是酒井宴,他納悶地問:“怎麼是你在操縱?這個人偶,不是你妹妹的異能嗎?”
站在酒井宴身後的芥川龍之介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直接隱約哪裡有問題。
“我跟我妹妹是雙胞胎,異能也相似,人偶長相一樣,”酒井宴笑道,“但可惜的是我的人偶沒有治療能力,我聽我妹妹說了,你身體內暗傷很多。”
“啊對,”中原中也點頭,“原來異能一樣啊,還真是看著一模一樣,你不說我都以為這個是你妹妹的人偶。”
真是太好騙了吧,酒井宴忍著不笑場露出異狀。
“啊對了,混蛋太宰,這次一定要揍他一拳才能解氣。”中原中也猛然想起剛才的事情,沉著臉轉身,氣衝衝地衝進樓內。
酒井宴看著中原中也氣衝衝的背影,想起還未給太宰治的手刀,決定一起給。
剛才把人踹進哪層來著,酒井宴仰頭,退了幾步,數著玻璃破掉的樓層。
“第十五層。”酒井宴得到樓層,腳邁進樓內。
銀轉頭,目光詢問著芥川龍之介他們現在要乾嘛。
芥川龍之介道:“跟著。”
雙手插在黑色長外套口袋裡,芥川龍之介和銀一起走進大樓內,麵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的他,心裡在想太宰先生應該不會有事吧。
酒井宴慢了一步,中原中也已經提前一步上電梯,他看到電梯的時候,正好看到一部電梯的門關上,裡麵是中原中也。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酒井宴轉頭道:“你們可以不用跟著我,任務已經結束了。”
“在下……”芥川龍之介頓了頓,微微撇開目光,“有點擔心太宰先生。”
“你放心,他的生命力強得很。”酒井宴轉回頭,朝著另一部電梯走去,按“上”鍵。
太宰治的生命力可怕得逆天,明明是經常自殺的人,現在還活蹦亂跳。
電梯門開的時候,芥川龍之介和銀一起跟著酒井宴進去,等電梯抵達十五層的時候,三人聽到前邊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他們在拆遷嗎?”酒井宴好笑,看好戲的想法超過想給太宰治一個手刀的想法,腳步輕快地邁著,朝著聲音傳來的房間走去。
這聲音都比得上隔壁大樓重建的工地聲了。
走廊上的人麵色為難又無奈,看到酒井宴,一人立刻上前道:“酒井先生,裡邊……”
酒井宴揮了揮手,示意不用太在意,走到房間門前,入眼是你追我打的畫麵。
“混蛋太宰!這次絕對要宰了你!”
“小矮子你揍我也沒用,身高的事實擺在那邊~”太宰治一邊躲避,一邊又不忘刺激,輕佻又幸災樂禍的語氣很明顯讓中原中也的火氣更盛。
“我還未成年!我還可以長!”中原中也一腳踩在沙發上,把沙發上的靠枕扔過去。
還真是……幼稚,酒井宴嘴角抽了抽,出聲道:“太宰,你到現在都沒被打死真是生命學上的奇跡。”
“投入死神的懷抱我比較喜歡無痛的,痛的方式我一點都不喜歡。”太宰治東躲西跑,好幾次堪堪躲過中原中也的攻擊。
“找死還分痛不痛!”中原中也怒道。
就在酒井宴躍躍欲試想加入這場“幼稚遊戲”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森先生?”
“下麵動靜很大呢,宴君,你回來了對吧?”
“對,我在十五樓這邊,中也正在追著太宰治打。”
森鷗外發出無奈的語氣聲:“部下跟我報告說十五樓場麵混亂,他們兩個真是精力旺盛啊,你跟他們都一起上來吧。”
“現在嗎?”酒井宴隨意瞥了眼上麵,天花板很白。
“對,正要我想聽聽你在東京的情況。”
“好。”
酒井宴掛了電話,遺憾地說:“太宰,中也君,森先生讓我們現在上去。”
中原中也停下動作。
“嘖,暫時先放過你。”中原中也眼神睥睨,乾淨的藍眸充盈著火氣。
他從沙發上跳下來,朝門口走去。
越過酒井宴的時候,禮貌地點了點頭。
中原中也一遇上太宰治就不一樣,酒井宴笑了聲,遇上太宰治就好像炸·藥桶被點了一樣,格外的暴躁。
酒井宴目光移回房內,太宰治腳步輕快地朝門口走來。
“宴君,你叫中也加了君,怎麼叫我就沒有呢,”太宰治歎氣,“我好傷心啊。”
酒井宴看著他身上新添的傷勢,道:“太宰,我很懷疑你身上是不是一直都有沒有好的傷,新傷未愈又添舊傷。”
太宰治伸出纏繞著繃帶的手臂,笑眯眯地說:“你要不要看看?”
“不,更大可能是你隻是一個繃帶浪費裝置。”酒井宴利落地轉頭朝電梯走去。
太宰治滿慢吞吞地走出房間,鳶色的眼睛看著酒井宴的背影,唇角的弧度似有若無。
“芥川,你跟銀去休息吧。”酒井宴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是。”
三人乘坐電梯,抵達森鷗外的辦公室。
這次森鷗外的辦公室沒有弄得陰森森,窗戶的遮光沒有通電,外頭的光線完全湧入,辦公室給人的感覺非常寬敞和明亮,有視覺和感覺上的開闊。
愛麗絲蹲在地上畫著畫。
“森先生。”
森鷗外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聞聲側眸看向他們,露出一個淺笑,聲音平和:“來了。”
“Boss,您叫我們上來有什麼事嗎?”中原中也率先問。
“叫你們一起上來是怕你們在十五樓給我搞拆遷,”森鷗外的表情仿佛家長看著不省心的孩子,“隔壁的大樓還在重建,我可不想財務部遞給我的賬單上再多出一項重修費用。”
中原中也臉皮目前並不厚,聞言,撇開視線低聲道:“以後我會注意。”
“不用露出那麼慚愧的表情,”森鷗外語氣一變,“畢竟年輕人還是活潑一點好,就是注意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
“是的呢,中也要注意不能太暴躁。”太宰治飄著聲音,嘻嘻笑道。
“哈?!”中原中也額頭浮現“井”字青筋,攥緊拳頭,深呼吸一口氣,猛地移開視線,眼不見心為淨。
太宰治好像對中原中也不一樣?酒井宴安靜地觀察著,發覺太宰治對中原中也不一樣,相處方式不一樣。
沒有遙遠的距離感,酒井宴若有所思。
“太宰君,不要老是去逗中也君,”森鷗外搖了搖頭,“對了,我叫你們上來分彆有不同的事情,宴君,你先口頭跟我報告一下在東京的執行情況吧。”
“一切順利,”酒井宴頓了頓,“我跟警.方舉報了黑衣組織藏著黃金和古董的地方。”
森鷗外:“?”心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這個處理方式森鷗挖萬萬沒想到,他們一向都是能不牽扯警.方就儘量不牽扯。
“宴君,我們一向儘量不牽扯他們。”森鷗外道。
酒井宴攤手:“我知道,以後我也儘量不會,我跟太宰治說了得到的古董和黃金的箱數,他跟我說這些隻有總量的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目前已經在警.方手裡了。”
說著,酒井宴小聲抱怨:“黑衣組織的人搬東西好慢,警.方來的速度好快。”
中原中也嘴角抽了下,終究沒說出你居然舉報這句吐槽來。
太宰治就不一樣,意味深長地說:“宴君,你不行啊。”
酒井宴:“……”不怪中原中也遇到太宰治後就變暴脾氣。
“不管怎麼說,最主要的報複目的已經達到,應付政.府.機.構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森鷗外走過來,神態讚揚,拍了拍酒井宴的肩膀,“做得不錯。”
森鷗外說完,把目光轉向中原中也:“中也君,最近橫濱勢力裡還有不少跟黑暗中的老鼠一樣的存在,明天開始你就跟太宰君一起行動吧。”
“啥?”
“誒?”
兩人都發出了帶著不滿情緒的聲音。
“我才不要跟小矮子一起行動,傻會傳染的。”太宰治雙手插.在口袋裡麵,臉撇向另一邊。
中原中也幾步竄到太宰治麵前,感覺額頭青筋直跳:“混蛋太宰,跟你一起行動我每次都得去河裡或者其他地方撈你!”
酒井宴看著兩人額頭幾乎就要碰在一起,聽著兩人的對懟,心裡產生一個疑惑——互懟為什麼要把臉湊那麼近?
手有點癢,酒井宴左手摸了摸右手,他看著太宰治的脖子,說起來,他還要給太宰治一個手刀。
忍了再忍,酒井宴沒忍住,往前走了幾步,伸出罪惡的手,力氣不大地劈在太宰治後頸。
森鷗外:“?”
太宰治:“?”
中原中也:“?”
酒井宴:舒服了。
幾秒的空白茫然時間過去,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表情幾乎同步——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震驚、不可思議、嫌棄、暴跳如雷。
兩人反應過來後不斷後退。
“啊!我的初吻不見了!”太宰治捂著嘴,瞪大眼睛。
“誰還不是個初吻!”中原中也罵了一聲,帶著怒火的藍眸移向太宰治伸手的酒井宴,橘發更顯火氣。
酒井宴看著中原中也不善的眼神,想到那天夜晚的戰鬥力,果斷揮了揮手,轉身,靈活地打開玻璃窗跳下去。
動作一氣嗬成,眾人都沒反應過來。
森鷗外:“……”那打開玻璃窗的動作熟練到讓他眼皮一跳,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家夥……”中原中也愕然,反應過來後幾步跑到窗戶邊往下望,隻見酒井宴落到快底的時候,背後出現了展開的黑色翅膀,很快溜得沒影。
太宰治走到中原中也旁邊,也往下望,隻不過他沒看幾秒中原中也警覺地把他往後拉,並擋在打開了的玻璃窗前,警告道:“喂混蛋太宰,你不準跳。”
“誒?”太宰治不滿,“酒井那個家夥怎麼就能跳。”
“他能飛你能嗎?”中原中也沒好氣地說。
可惡的家夥,居然……中原中也鬱悶又煩躁,果然跟混蛋太宰待得太近沒好事!這麼想著,他又瞪了太宰治一眼。
“哇嗚。”愛麗絲發出小聲的語氣聲,小步跑到森鷗外旁邊小聲道:“林太郎,宴的那手刀真是快準狠。”
“真是過分的家夥,”太宰治嘟囔,“我的初吻怎麼可以給小矮子,我的初吻應該給可愛美麗的小姐。”
“我也一點都不想給你這個喜歡自殺的小鬼!”
“你自己也是小鬼啊。”
“啥?!”
森鷗外輕咳了一聲,兩人不是很情願地收聲。
森鷗外手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他在兩人的視線下拿出手機接通。
“森先生,我的工作報告晚上寫完,明天會讓我妹妹交給你。”酒井宴咬重“妹妹”這兩個字。
森鷗外對酒井宴這個做法並不意外,他看著看著他的兩人,道:“宴君暫時不會回來了,他妹妹會代替他做最近的任務。”
中原中也眼睛微微睜大:“這家夥膽子這麼小?”敢做隻敢跑?
太宰治眼睛眯了眯。
酒井宴剛剛鬼使神差“劈”了那麼一下,就,就挺突然的,順從心中欲.望後,現在他得暫時躲著中原中也了,他怕疼,他也不想進可能的ICU。
躲在附近一家拉麵店裡,酒井宴小聲歎了口氣,看著自己的手,彆說,動那麼一下還挺爽,就是代價有點大,短時間內他怕是都不能以酒井宴的身份回去,隻能以酒井芽伊的身份回去。
當初弄出雙生子身份真是明智的選擇,用這個馬甲擋一擋,希望太宰治不會跟中原中也說穿這件事。
太宰治應該不會跟中原中也說這件事,畢竟隱瞞著他會覺得更有趣,隻是希望對“按頭”那麼一下的報複心理沒超過他對有趣的追求。
不過互懟臉湊那麼近,他不按一下都感覺對不起那麼近的距離,當時氛圍也不錯……
剛剛爽了的不止是伸手那麼一下,還有從大樓上蹦極的感覺,事中事後精神都倍兒棒。
酒井宴揉了揉太陽穴,奇怪的感覺增加了。
“客人,您要的拉麵。”店員把熱熱騰騰的拉麵端了過來。
酒井宴並不餓,但躲進來好歹得點個東西。
店員把麵送給酒井宴後,多打量了他幾眼,這種年紀就穿著正裝,感覺身份不一般。
破鴉剛才一直在酒井宴口袋裡麵蹲著,沒出來,現在它就是很遺憾、很後悔,剛才為什麼不趴在酒井宴肩膀上,那樣它就能目睹全過程,而不是聽見動靜匆忙爬出來卻隻看見中原中也不善的眼神。
酒井宴吃完了拉麵,回到自己的宿舍,從抽屜裡麵拿出寫任務報告的空白紙張開始寫報告。
他的報告一向精簡,森鷗外也不是那種需要注水報告的人,酒井宴很快就寫完,寫完後,他用訂書釘把散著的紙釘起來,放到一邊,明天拿去給森鷗外。
工作上的事情做完,酒井宴開始乾自己的事情,本來想打電話給情報部的人讓他們幫自己調查淩月仙姬的事情,但轉念放棄這個做法。
讓情報部門去,森鷗外就會知道。
雖然知道也不是什麼問題,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網上找找,酒井宴打開電腦,在搜索欄搜索淩月仙姬,沒出來什麼,試了幾個可能的詞,終於出來淩月仙姬的一些簡單資料。
還真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公司開於前年,勢頭猛烈,網上能找到的隻有一些簡單資料,沒看到殺生丸相關,連照片都是孤零零的證件照。
酒井宴托著下巴,右手拖動著鼠標,不死心又找了一會,一會接一會,刷了一個小時,還是什麼都沒有,彆說殺生丸的照片,他連淩月仙姬住在哪裡都不知道。
酒井宴趴在桌上,長長地歎著氣。
破鴉看著酒井宴這頹廢又鬱悶的模樣,疑惑地問:“你怎麼這麼執著?我不記得你認識他們啊。”
酒井宴給破鴉一個你不懂的眼神:“那可是完美強悍的存在。”
破鴉心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酒井宴突然坐直身體,眼中略帶興奮,拉開旁邊的抽屜,找出一本不大的線圈筆記本,快速翻著。
“你乾嘛?”破鴉在桌子上的小沙發上住下,看著酒井宴動作迅速地翻筆記本。
“我上次機緣巧合看到幾家做情報的,我記得我把聯係方式抄在這本本子裡,我找找。”
筆記本上記錄的信息很零散,這頁一點那頁一行,酒井宴翻了三遍,遲疑地把目標圈在一組郵箱上,應該是這個。
酒井宴打開郵箱,輸入郵箱收件地址,發過去詢問,去洗了個澡回來,他看到郵件回複了。
【我當然是情報販子啦,有什麼需要嗎?我信譽超級好。】
酒井宴看到後麵那說自己信譽超級好,第一時間陷入狐疑狀態。
【我想知道淩月的信息,西國集團的老板。】
【這個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