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不信。
芥川龍之介見中島敦手裡沒有勾子了，酒井宴正在專注勾一個水球，他便跟老板買了新的勾子給中島敦。
“勾。”芥川龍之介道，低沉的聲音格外認真，氣勢驚人。
“太、太近了。”中島敦往後退了退，芥川的臉都要貼到他臉上了。
“快點。”芥川龍之介催促。
中島敦隻得開始勾，這次勾子斷了，他有些擔心地瞥芥川，反而看到芥川的臉色好看很多，心裡閃過一堆問號。
酒井宴終於把要送給殺生丸的水球吊起來，站起身，心曠神怡，瞥了一眼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彆有深意的笑容出現了幾秒。
“殺生丸殿下，”酒井宴雙手舉起水球，“這個送您。”
殺生丸把玩偶扔給酒井宴，接過水球打量幾眼，酒井宴對這個很執著，他看不出什麼特殊。
酒井宴抱著玩偶：“是因為勝負欲，這種遊戲會讓人上癮。”
“嗯。”殺生丸手指勾著水球帶子，自然下垂。
“您能感覺出這杯果汁有沒有問題嗎？”酒井宴舉起果汁，這果汁他吸管袋都還沒有拆開，現在他把吸管袋拆開，插.入杯子的膜上。
殺生丸身微俯，鼻子在吸管插.入的地方嗅了嗅：“沒問題。”
那個男人沒發現自己的身份。
酒井宴放心地吸一大口，回頭看愣了下，芥川龍之介手裡已經拿了六七個水球，旁邊中島敦正戰戰兢兢地吊水球，但是芥川龍之介拿著數量不少的水球，卻不是高興，反而鬱悶和不悅。
自尊心和好勝心受挫，酒井宴好笑地笑了聲，不過在這一會的時間裡就能勾上來這麼多個，中島敦的技術不錯，他都有些嫉妒了。
玩夠了該乾正事，酒井宴麵上笑容斂了斂，看向果汁攤，那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還在那裡，做著正常的事情。
中也怎麼還沒有過來，酒井宴拿出手機給中原中也打電話。
“怎麼了？”
“中也，你怎麼還沒過來？”酒井宴心道中島敦都勾五六個水球上來了。
“我就不過去了，我在首領附近。”
酒井宴眼神微睜：“你在森先生旁邊？”那豈不是能一直看著森先生精彩的“私生活”。
中原中也聽出酒井宴語氣的改變，他嘴角一抽，壓低聲音略微暴躁：“你都在想什麼啊！我隻是在首領附近，但我視野內沒有他。”他沒那個興趣也沒那個膽子，森鷗外是個記仇的人。
“啊這樣。”酒井宴語氣明顯透露出失望。
“你在失望什麼？”中原中也道，“我就不過去了……”
“喲，中也~”
“嗯？”酒井宴聽到通話那頭傳來太宰治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裡？”
“因為今天是祭典啊，我當然是來玩的。”
“來玩還帶這麼多人麼？”中原中也語氣低沉，“怎麼看你們都不像是來玩的。”
酒井宴這邊聽得清楚，他道：“中也，他們是跟著福澤諭吉來的。”
偵探社其他人可能不知道福澤諭吉與森鷗外見麵的目的，但太宰治一定知道，他百分百是來看熱鬨，一個人過來怕有問題，拖上其他人一起，理由酒井宴都猜到了，保護社長，防止港口Mafia有陰謀，以這個理由鼓動了其他人一起。
太宰治甚至可能知道今夜森鷗外另外的安排，這場誘餌狩獵。
“嘖，你們社長是個成年人了，你們還怕他丟了不成？”中原中也道。
“但你不也跟著，還有那邊的紅葉姐——”太宰治眯了眯眼，“紅葉姐，殺氣有些明顯。”
“妾身的隱匿技術似乎退步了。”尾崎紅葉從陰影處走出來。
“紅葉姐。”
“酒井，我剛剛隻讓芥川過去你那邊，其他人都分散在首領附近，就先這樣，我掛了。”
“等……”
酒井宴沒來得及阻止中原中也就掛了電話，輕歎口氣，他還想多聽一段，視野中，果汁攤那邊的男人接起了手機，說了一會，肢體動作顯出主人暴躁的心情，很快匆匆離開攤位，朝著街道另一頭走去。
“酒井先生。”芥川龍之介不知何時已經走到酒井宴身後。
酒井宴半抬手臂阻止芥川龍之介直接追上去，拿出定位器，對著方向比較，那個男人去的方向，是森鷗外所在的方向。
中島敦終於不用被芥川龍之介那凶狠的眼神盯著，整個人放鬆不少，回頭見他們麵色偏嚴肅，疑惑地問：“你們有正事？”
芥川龍之介立刻說：“當然。”
酒井宴重新給中原中也打過去。
“這次怎麼了？”中原中也問。
“可疑的目標人物朝著森先生的方向去了，”酒井宴瞥了一眼攤位上的擺設和賣的東西，“我猜他一開始想通過蛋糕和玩偶吸引愛麗絲，剛剛他接了一通電話讓他發現愛麗絲不在森先生身邊，於是改變計劃直接過去。”
“我知道了，你也一起過來吧。”
“好。”
“酒井先生？”芥川龍之介著急跟上去。
“心急容易出破綻，先看看那個男人是不是在試探身後有沒有人盯著他，”酒井宴道，“破鴉，你去看看。”
“行吧。”破鴉飛向旁邊的樹，脖上掛了手機，從樹葉中往前飛。
“殺生丸殿下，我得去工作了，”酒井宴不開心地說，把玩偶遞給殺生丸，“這個先放您那裡吧，我怕待會弄臟了。”
“嗯。”
殺生丸走得乾脆利落，酒井宴抬手揮了揮。
“酒井先生，他到底是什麼人？”芥川龍之介等殺生丸走有遠後，忍不住問。
“嗯？什麼什麼人？”
“我在他身上感到讓我心悸的壓迫感。”芥川龍之介聲音低啞，麵色凝重，能隻是站著就給他這種感覺的人很少見。
“唔，怎麼說呢，”酒井宴摸著下巴，“他比我強，你最好不要太過探究他的身份，知道他與西月集團掌權人有親戚關係就行了。”
“破鴉打電話過來了。”
“怎麼樣？”
“有注意後麵，”破鴉躲在樹葉後麵，“他現在停下了，周圍過來幾個人，在商討事情。”
“過來的那些人有沒有看起來像頭目的人？”
“我覺得那個人就像頭目，其他人對他挺恭敬。”
“你繼續跟著他，有情況跟我說，我先去森先生那邊。”
酒井宴轉頭對芥川龍之介道：“破鴉跟著那個男人，我們直接抄近路去森先生那邊。”
“好。”
酒井宴要走，想起中島敦，回頭看到中島敦跟老板拿大袋子裝剛剛那些勾起來的水球，老板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因為中島敦終於不再繼續。
“敦君。”
“嗯？什麼事？”中島敦看過來。
酒井宴朝他勾了勾手指：“要一起過去嗎？你們偵探社的人也在那邊。”
“誒？”中島敦眼睛睜大，腳下意識往前走。
“銀呢？”芥川龍之介左右沒看到銀。
“銀的話，剛剛她跟我發短信說去找廣津老爺子了，”酒井宴道，“走吧。”
……
三個人跟著定位器往前走，看到了森鷗外，隻有福澤諭吉和森鷗外，沒有看到中原中也他們，可能是因為他們來的方向恰好不是他們所在的方向。
“沒看到太宰先生？”中島敦左右看，沒看到熟人。
“在另外的方向吧。”酒井宴道，沒說出來的是可能在對峙著。
中島敦想去另一個方向找人，被芥川龍之介拉著胳膊扯回來：“不要礙事。”
“我跟你們不是一起的啊……”
“安靜待著。”芥川龍之介道。
中島敦：“……好吧。”
森鷗外與福澤諭吉停留在一個扔飛鏢的攤位上，酒井宴親眼看著他十次飛鏢，隻有一次稍稍靠近靶心，其他都在中外層。
明明是扔手術刀的，卻怎麼也扔不中飛鏢，酒井宴著實納悶。
破鴉電話打來：“宴，他們開始行動了，雖然不知道要乾什麼，但是動起來了。”
芥川龍之介把耳朵湊過去，仔細聽。
“人多嗎？”
“不算多，還行，大概二十來個。”
“你覺得有難纏的角色嗎？”
“感覺都是小嘍嘍的等級，我不確定。”
“行，你過來我這邊吧。”
酒井芽伊借助他的傀儡重生，算直接分離了他的念能力，酒井芽伊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隻剩下異能力可用，就是破鴉，破鴉要不在他身邊，他就跟身邊沒有愛麗絲的森鷗外一樣了。
他再度打電話給中原中也，告訴他對方準備來了，還有告訴偵探社的人一聲，中島敦在他旁邊。
人來人往的街道很熱鬨，略顯擁擠，扔飛鏢的地方，森鷗外和福澤諭吉背對外麵站著，一個人潛藏在人海中往前走，一步，一步，逐漸接近了森鷗外。
他把手伸向浴衣裡，握住裡麵藏著的東西，雖然極力隱藏，但臉上還是出現了一絲興奮和激動。
在他衝向森鷗外的時候，旁邊衝出一個人，猛地用擒拿技術把他摁倒，搶走他手上的匕首，周圍人受驚，紛紛四散開，但人群密集，想要很快空出這裡不現實，驚恐蔓延中更是讓人群的移動比平常更慢。
人群裡麵潛藏著其他襲擊者，在這種混亂的時候，不再掩藏自己，紛紛衝向森鷗外。
森鷗外轉身，看著四周來襲者，麵上沒有驚恐，很冷靜，冷漠地掃過周圍情況，跟他計劃中所預料的一樣，果然來了。
“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吊到大魚。”
“你果然還有其他目的。”福澤諭吉手按在刀柄上，看著周圍，眉宇微皺。
“在我的計劃裡，你很小概率才需要出手，”森鷗外按住福澤諭吉拔刀的動作，笑了笑，“我的部下會解決他們。”
“我的部下也在這裡。你做計劃的時候沒有考慮到普通人。”福澤諭吉看著混亂的現場，驚恐是會蔓延，周圍人推搡著，有人摔倒受傷。
“解決那個魔術師是我的首要目標，不解決他，橫濱的局勢會混亂。”
“……”
破鴉回到酒井宴身邊，形象改造後，酒井宴加入戰局。
“你看他們，說著要清除橫濱的惡，現在拿普通人當擋箭牌，真是虛偽。”森鷗外瞳孔裡映照著混亂的現場，他唇微揚，雖然有語調起伏，卻讓人感覺沒有感情參雜。
“必須清理掉。”
隨著森鷗外這聲充滿殺意和戾氣的話出口，現場忽然更加混亂，明明還沒有到下雪的季節，天上卻飄下了細白的雪花，落到地上無痕無跡。
“魔術師的手臂，森先生，大魚真的來了。”酒井宴一腳踢飛一人後，抬頭看天空，這雪花紛紛揚揚，沒有真實感。
“隱藏在異能的雪裡麼。”芥川龍之介仔細觀察四周。
森鷗外靜靜站著，身後的雪花忽然扭曲，一個人影猛地出現，麵帶扭曲的興奮，瞳孔微縮，手裡的匕首就要朝著森鷗外後頸刺下去。
要刺下去的時候，手腕感覺被什麼東西卷住，死死扯住，再也不能往下分毫。
“誰？！”男人神色猙獰，腎上腺分泌激素過多讓他格外激動。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乾完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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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0-11-25 00:00:12~2020-11-25 23:43:09期間為我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清水泥漿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