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兒沒有在辦公室裡找到嶽陽和巫天慧的蹤跡,她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會不會是去爛尾樓了?”蓋伊得看著那六個人,白雪兒暫時也不打算找他幫忙,隻身進了爛尾樓。
此時,嶽陽和巫天慧還困在放映廳裡,查找那些乾屍的隨身物品。
翻了一大半,嶽陽才從一個女人的秀珍手提包裡找到了一張邀請函。
“死亡信號俱樂部,C城新址盛會,永遠逃不出的工地……”
雲裡霧裡的宣傳詞後,跟了一段劇本似的描述。
“x月x日,工人王安接到了包工頭馬嘉平的電話,他很高興,以為拖欠的工資終於有了著落,他聽從馬嘉平的指使,在半夜十點鐘到達了停工已久的廢棄工地。黑漆漆的爛尾樓裡,王安叫了幾聲馬嘉平的名字,可是沒人回應他,他有些害怕,正打算離開,一個黑影出現在他的背後……當他再次醒來時,他被吊在爛尾樓殘破的鋼筋上,束在身前的手,握著他的手機。”
“他試圖用手機求救,卻在按亮的屏幕上,看到一行緩緩滾過的紅字。你隻有打一個電話的機會,讓他馬上來工地救你,不能報警,不能打給陌生人,如果有任何違反規則的行為,你會馬上死去……”
“王安雖然不能抬頭,但他敏感地察覺到,有人站在樓上,晃動吊著他的繩子,他甚至聽到了刀柄磨在粗粒麻繩上的聲音……”
“我打!我打!”王安尖叫著,顫抖的手指打開了聯係人的頁麵,按下了一個人的名字。
可惜他並不知道,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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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兒獨自進入了爛尾樓,此時已經過了中午,太陽開始逐漸向西。
這棟樓體建在大坑裡,光線本就不好,朝向更是奇怪,哪怕還是白天,洞開的窗戶也透不進多少陽光來了。
因為是爛尾樓,樓梯都暴露在外,隻有一樓、二樓隔斷出了一部分的房間和走廊,三樓以上都是空蕩蕩的,西麵一側的牆都沒有建完,三樓以上更是地板都塌了一半。
白雪兒沒有馬上上樓,而是先沿著一樓的走廊,往裡側的房間走。
大部分房間都是空的,水泥的地板和牆麵,一眼就能掃完。
“嶽陽和天慧會在這兒嗎?”白雪兒覺得爛尾樓裡太過安靜了,實在不像有人的樣子。
可就在她站在一間房門口沉思時,視線的邊緣突然閃過一個人影,好像一個人快步走進了走廊儘頭的房間!
“是誰?”
白雪兒雖然心底發寒,但仍然沒有退卻,她捧起了掛在脖子上的照相機,一步一步地朝那個房間走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本來就暗淡的光線到了這間房間前又添了幾絲扭曲。
白雪兒站在空空的門框前,沒有任何阻擋地看到了一個穿著藍色工裝,低垂著頭,麵牆而站的人影。
白雪兒舉起照相機,在鏡頭裡,人影不斷的扭曲晃動,下一秒,突然消失了!
這間房裡不似前幾間那般空曠,主要是角落的地方堆放了很多工具,有鐵鍬,有鏟子,還有工人的白色手套。
白雪兒不敢放鬆警惕,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那個影子沒有再出現,似乎也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白雪兒才稍稍放下了照相機,緩慢地走進了那間房。
堆砌的工具下,淩亂扔著一些水瓶、手套、還有安全帽,白雪兒在那一堆雜物裡翻了翻,翻到了一個黑色的本子。
本子隻有巴掌大,像是隨手記賬用的,白雪兒打開它,前幾頁都是空白的,直到翻到中間,有一些淩亂的字跡,似乎是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記錄下來的。
“我終於知道,這座工地在發生什麼,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給我打電話的是我曾經最信賴的兄弟,我以為自己可以怨恨他,可我又比他強到哪裡去呢……”
“每一個進入這座工地的人,都隻有七天的生存時間,一旦超過七天,就會被神秘人追殺。”
“整個工地有一個隱藏的勢力在維持秩序的運轉,他們看守我們、監視我們、所有對外的信號都被掐斷,我們如同身在一處孤島,逃不出也無法求援。工地上設置了很多隱藏的攝像頭,我們沒有任何**,手機隨時會來信息,提醒我們怎麼做,才能活下去。”
“這裡有很多隱藏規則,所有人都要慢慢摸索。但有一條規則很直白,大家都知道,隻要你能用手機叫來四個人,你就可以平安離開。”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許是我太恐懼了,我打了三通電話,但隻有陳凱旋來了。我看著他蒼白的臉,我知道自己犯了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如果凱旋死在這兒,我就算下地獄也沒辦法原諒自己……”
“凱旋不願意打電話,為了讓凱旋活下去,我開始努力研究這裡的規則。我仔細觀察那些能活過安全期的人,我漸漸發現,安全期是可以增長的,蠱惑、引誘、交易已經開始在人群中蔓延,所有人的手機都時不時地震動,好像有人在不斷判斷我們的行為,看是否能讓我們多活一天。”
“我終於明白,那些無處不在的攝像頭並不隻是為了監視我們,他們是在拍攝,有人在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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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了下去,白雪兒也遲遲沒有回來,蓋伊等在活動板房外,心裡越來越不安。
而活動板房內,王濤的身體顫抖的頻率越來越快,他仿佛聽到了死亡的腳步聲,隻要時間一過了午夜,那些神出鬼沒的東西,就會來取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