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者號被雷劈了!”
“是神罰!”
“是永恒迷霧降下的怒火!”
嶽陽背著小克雷布來到碼頭上時,四周的人都在歡呼。
而不遠處海麵上的吞噬者號,從船帆往下一片漆黑,船身上一道彎折的雷紋十分明顯。
“哼,活該被雷劈!”嶽陽憤憤地跟著圍觀群眾罵了一會兒,繼續背著小克雷布往前走。
多拉還在昏迷中,小克雷布不能一直呆在醫院裡,好在小克雷布還有一個阿姨生活在碼頭上。
阿姨在出事後,也跑去了克雷布家,可惜沒找到人。現在看到嶽陽把孩子送了來,知道妹夫已經去世的消息,頓時悲從中來,抱著小克雷布哭了好一會兒。
“謝謝你,好心的先生。等這一切結束,請一定要來家裡,我們一定要好好感謝您。”
“不要客氣,阿姨。我答應了小克雷布,一定會想辦法醫好他姐姐的。等我找到合適的巫藥,我會馬上送來的。”
“那你一定要小心啊,”阿姨握著嶽陽的手,狠狠地瞪了慢慢靠向碼頭的吞噬者號一眼,“那些混球還沒死光,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會的,您放心。”嶽陽揉了揉小克雷布的頭,在他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擺了擺手,“哥哥會很快回來的,你要聽阿姨的話。”
“我知道,哥哥你要小心……”小克雷布跑下台階,目送著嶽陽走出好遠。
嶽陽本來想再去廣場幫忙的,可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頭重腳輕的。
“難道是餓了?我早上吃飯了呀。”
眼前的畫麵漸漸模糊,嶽陽又往前走了兩步,他打算先回明日號去休息。可沒堅持多久,就歪歪斜斜地栽倒在了路邊。
“哎!小夥子,你怎麼了?”
兩個路過的碼頭力工跑了過來,把嶽陽翻過來,看到那張逐漸蒼白的,冒著虛汗的臉,擔心地道,“這是病了,還是昨晚受傷了?”
“我看像是餓的,我去早餐店裡要杯糖水來!”
“快去,快去。”
一個力工跑向了早餐店,另一個力工正想把嶽陽扶到椅子上,他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人。
“我來吧,”那個人直接抱起了昏迷的嶽陽,抱的很順手,“我送他回家就可以了,多謝你們。”
“哦,好,慢走啊,”力工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很自然地答應了。
端著糖水回來的人,隻看到自己夥伴站在街道邊,昏迷的人卻不見了。
“喂,人呢?”
街道邊的人被一拍肩膀,猛地轉過頭來,“什麼?”
“剛昏迷的人呢?你不是在這兒看著的嗎?”
“哦,”那人好像才想起來,“被他家人接走了,應該是沒事兒了,還跟咱們道謝呢。”
“家人?”端著糖水的力工左右看了看,兩邊的街道都空空的,“走的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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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號上,昏迷的嶽陽被放到柔軟的床上。他的臉色十分蒼白,甚至有些透明。
尤無淵坐在床邊,盯了嶽陽一會兒。
好在,許是回到船上的原因,嶽陽的狀態沒有繼續嚴重下去,他在逐漸恢複,雖然恢複的有些慢。
尤無淵這才抬起頭,看了看舷窗外,已經恢複正常的天色。
“哦,很抱歉,孩子。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帶著高頂禮帽的老人,有點尷尬地出現在房間的角落,手中的木杖頭一回懸在了半空,好像找不到地方放了。
尤無淵閉了閉眼睛,隱去了麵上表情的一絲裂紋,“阿特萊特,以後來我房間,請先敲門。”
“是的,孩子,我下次一定會記得的。我之前隻是還不知道,這間房已經不止你一個人使用了。”
“……他的船長室隻是還沒修好。”
“當然,這完全沒關係,船靈的空間,船長本來就可以使用的。”
阿特萊特一副我什麼都懂的樣子,“像是以前,你就經常把我的空間當做讀書室。”
“你的空間本來就是讀書室……”
確切的說,阿特萊特在船上開辟的空間是一座圖書館,裡麵的任何書籍都是可以的。
阿特萊特笑笑,特地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這孩子睡得很沉,看起來,他對你很放心。”
尤無淵:“……剛剛的雷擊,讓吞噬者號受了很大損傷吧?”
“是啊,”阿特萊特兩手搭在手杖上,“巴迪夫那個魯莽愚蠢的笨蛋,硬生生地挨了雷擊,船身和本體都出現了裂痕,整艘船都能聽到它的咆哮。這下沃德想繼續升級,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雷擊……”尤無淵從床邊站了起來,走到舷窗前,“你覺得會是誰呢?真的會是神殿裡那位嗎?”
阿特萊特搖了搖頭,“維持詭霧海的封印,已經是極大的消耗了,那位閣下不會理會這些小事的。這種風格,很像亞特蘭蒂斯的那位,可他不可能離開風暴海域。要說聖光海域的神祇,也不可能,祂消失太久了,久到聖光海域的人們,已經失去從前的信仰了……”
尤無淵沒有回答,他一直靜靜地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