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師對你做了什麼?”
見白雪兒真的相信了自己,已經淚流滿麵的阮欣桐,繼續說了下去,“他讓助手把我帶進了一個類似手術室的地方,然後給我打了麻藥,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一切都結束後,我的肚子裡就多了一個東西。它會動,會叫媽媽,會在半夜的時候出現在我的床頭,問我當初為什麼不要它。”
“我當時才知道那是我自己的孩子,我那時幾乎崩潰了。我覺得乾脆大家就一起死吧,三口人一起下地獄,也挺好的。”
“那他死了?”白雪兒問的是那個渣男。
阮欣桐沉默了良久,最終點了點頭:“死了,在他終於受不了想要逃離我的時候,死於車禍。我去現場看過他,整輛車都癟了,他被壓得四分五裂,就像那個孩子離開我時,最後的樣子。”
白雪兒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了一下:“那這一切,跟《鬼嬰》有關係嗎?你又為什麼要割傷自己?”
阮欣桐偏頭看向白雪兒,嘴角帶著一絲苦笑,“我曾已經以為,我會為了自己的愛情毫不猶豫的殉葬。可在他被迫回到我身邊的那一段時間,我突然開始厭惡了,我看清了那個男人的嘴臉,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所謂愛情,到底值不值得。其實,最後是我故意放他走的,我不愛他了,自然也不怎麼恨了。看到他出事的那一刻,我沒有解脫的感覺,我反而開始害怕,開始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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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會光一旦開始拍攝,簡直強迫症上身,要不是場記幾次三番的提醒,他連飯都不想給演員放了。
嶽陽被迫演了大半天的主角戲份,雖然還是會NG,但總算沒那麼尷尬了,他自己也鬆了口氣。
劇組的人們吃上飯,都已經下午兩三點鐘了。
葉垣被盧璐叫走,嶽陽難得吃飯比眾人吃的都快,很開心地自己去拍攝場地亂晃。
今天的戲都在古鎮主街上拍,劇組把兩頭的路都攔了,兩邊的店鋪也都空了出來,稍微裝點了一下,換了些老舊的家具,封閉陳舊的氣息立馬就透了出來。
經過剛剛跟大佬拍第一場戲的包子店,嶽陽停下了腳步。
此時,包子店裡站了一個背著身的女人,似乎在看牆上的老照片。
【是工作人員嗎?】
嶽陽總覺得不對勁,工作人員都在紮堆吃飯,抓緊時間休息,誰會自己跑來這兒?
而且,這女人的穿著很是複古,闊腿牛仔褲,白色窄袖襯衫,馬尾辮上還紮著玫紅色的蝴蝶結。
心裡雖然疑惑,但嶽陽還是走進了包子鋪,女人沒有動。嶽陽看到了她的側臉,很白淨,很漂亮。
“你好,請問你——”
女人徑直轉過了身,麵無表情地看著嶽陽。嶽陽這時才發現,她肚子隆起,她懷孕了!
“你是誰?”
不知從哪裡傳來了汩汩的水聲,嶽陽一低頭,就見女人的牛仔褲已經被鮮血浸透,血流一路從她的褲管落到地上。
“它快來了……”
女人的聲音異常沙啞,“沒有人能對抗它,你們隻有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你說誰要來?”
女人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麵露猙獰,“不要讓它生出來!殺死它,殺死它!”
嶽陽正要上前,女人的身影卻瞬間模糊,好像被什麼東西猛地一吸,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嶽陽偏頭,正看到女人消失的地方掛了一張照片。
照片褪色褪的很嚴重,是一群人的大合照,所有人的臉都是模糊的,隻有衣服能分出個大概。
嶽陽靠近看了看,藍色牛仔褲的女人就站在第一排的中間,隻不過在照片裡,她小腹平坦,一點不像懷孕的樣子。
嶽陽取下了這張合照,直接拆了木頭相框,照片右下角露出了幾個燙金的字體:
1988年七月初七,《鬼嬰》開機,主創人員攝於淩家古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