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床上的人突然發出聲音,尤無淵幾步走到床前,“嶽陽?”
嶽陽費力地睜開了眼睛,盯著尤無淵看了好半天,才沙啞著嗓子道,“大佬……”
“你怎麼樣了?”
尤無淵扶著嶽陽坐起來,嶽陽齜牙咧嘴地靠在床頭,好像動一下,每個關節都在抗議。
“喝點兒水。”
嶽陽捧著尤無淵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抬起頭時才看到了笑著的阿特萊特。
“你……”
“他是我的船靈,阿特萊特。”
“哦,”嶽陽這才想起來,隨即不好意思地笑道,“對不起啊,我腦子好像凍住了。”
“不需要抱歉,我的孩子,”阿特萊特眉頭微皺,看來就像無淵說的,使用那種力量,會陷入痛苦的回憶裡,代價異常的大。可這個孩子到底是誰?
“剛剛睡得好嗎?”尤無淵坐到床邊,他比較關心,嶽陽有沒有再陷入那些回憶裡。
“好,”嶽陽回了一句,人還是呆愣愣的,隻有看著尤無淵時,眼睛裡才有點兒光彩。
“那我今天先回去了,等你們到了蘇洛斯島,通知我。”阿特萊特抬起禮帽,又衝嶽陽笑了笑。
阿特萊特消失,嶽陽都沒反應過來,對著他站的地方,發了好一會兒呆。
外麵有人敲門,尤無淵換上了葉垣的身體,出去開門。
是白雪兒來送飯,“嶽陽怎麼樣了?好一點兒了嗎?”
葉垣點頭,“剛剛醒了,隻是還需要休息。”
“那讓他吃了飯再睡,”白雪兒趕緊把托盤遞給葉垣。
葉垣剛要關門,白雪兒又突然叫住了他,“那個……嶽陽會出事嗎?”
葉垣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不會,我不會讓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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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層船艙裡,顧城堵住了巫天慧。
“我果然沒看錯啊,”顧城苦著一張臉,“早知道這樣,我就坐封振的船了。”
“我們可沒讓你非上這艘船!”
白雪兒從舷梯上走下來,當時嶽陽昏迷,阮欣桐眼看要沒氣兒了。顧城死乞白賴地非要和他們一起走,葉垣沒開口,白雪兒也就沒阻攔到底。
“我這不是想善始善終嘛,”顧城往牆上一靠,一臉生無可戀,“這下好了,上了就下不去了,怪不得你們那個腹黑的大副,都沒攔著我呢。”
白雪兒和巫天慧對視一笑,“你能不能留下來,還得我們船長發話呢。”
“你們船長怎麼樣了?”顧城還滿肚子問題呢,“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把主宰乾掉的?我們當時不是都在車上嗎?難不成靈魂出竅?”
“說不定啊,”白雪兒聳聳肩,她還不知道問誰呢。
“阮欣桐怎麼樣了?”白雪兒轉頭問巫天慧。
“她沒事兒了,現在就小腹一個傷口,用巫藥好的很快,人精神也不錯,”巫天慧答道,“你們說的那個鬼嬰,就是她肚子裡的東西嗎?可那玩意兒,什麼力量都沒有啊。”
“就是那東西啊,之前在島上要了多少人的命呢,誰知道後來怎麼就沒事兒了?”顧城一擺手,人又再度頹喪起來,“我這下半輩子怎麼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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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陽這一次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明日號都快到蘇洛斯島了,他才能勉強下床。
“輪回之力?”
嶽陽好不容易回憶起了島上發生的事,跟尤無淵解釋了一通,“我讓他拿走了。”
嶽陽說的“他”就是他意識裡,那個帶大臉貓麵具的男孩。
“他之後好像就順手解決了島上的主宰。本來那個主宰也差不多被石像吞噬了,隻剩了那麼一點力量,山神廟塌了,就徹底完了。”
“你的記憶又恢複一些了嗎?”尤無淵問道。
嶽陽低頭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恢複了一些片段,但大多數前後都不挨著。”
“是誰把你掛在了祭壇上?”
嶽陽一下抬起了頭,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不記得名字了,很久以前了。他們部落的祭祀被稱為天授人,想成為天授人,就要……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