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曲似乎並不長,一小段之後,琴聲便收了尾。
顧景炎不由出聲讚揚一聲:“此曲太美了,比我聽過的許多曲子都要好。”
“話說,你不是刀尖舔血的刺客嗎?怎麼還會有如此文雅的愛好。”
他自己本身,是一個比較佩服會彈樂器的人,不管是前世的吉他鋼琴,還是現在的古箏琵琶,說的也算是真人真事,他前世也確實學過,隻不過中途荒廢了而已。
“音律之道,蘊含大道之音,平日裡有靜心空靈的功效,可以撫平心弦,你還能聽懂?”
駱璿也是露出了意外之色,美目一瞬不瞬地凝視過來。
這個紈絝子,也懂些音律?
顧景炎咳咳道:“勾欄聽曲,不是白聽的。”
駱璿聞言,知道他此話含義之後,卻是暗呸一聲。
“隻會聽,不會彈,想學也沒人教不是。”
“你是皇子,想學還會沒人教?”
顧景炎苦笑搖頭,沒有解釋太多。
“罷了,本姑娘今天就來指點你一番吧。”
駱璿伸出手,示意顧景炎坐過來。
顧景炎聞言,也來到書案側跪坐,看著與自己僅有一尺之隔的女子,聞著鼻尖的幽香,呼吸忽然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不由自嘲自己一聲,見慣了鶯鶯燕燕的自己也會緊張?
顧景炎好似真的有音樂天賦,學古箏是極快的,日落之前,他就大差不差的掌握了基本彈法。
駱璿也很詫異,對方可以這般迅速的學會。
不過想想對方天天往返青樓的經曆,樂感天賦驚人,也算合理。
“嗒嗒。”
夜晚臨近之時,天上忽然落下了一滴滴的水珠。
顧景炎抬頭一看,不知天空什麼時候陰沉了起來,黑雲壓城城欲摧。
隨著雨水落下,預示著有一場大雨要來。
駱璿也是看向了天空,也呢喃一聲:
“奇怪了,司天監並沒有說過今天會下雨。”
聖乾一百四十五年。
初春。
盛京上空聚集了大量烏雲,下起了磅礴大雨,起初人們以為這隻是一場普通的大雨,一個個待在家中躲雨,身披蓑衣的錦衣衛戴著鬥笠,依舊在哨塔和各個角落值崗,監視著一切。
可是很快就有道門練氣士發現了不對勁。
這場大雨下了三天三夜,一直未曾停過。
雨水很大,將盛京的地勢低窪的莊稼良田,儘數淹沒,房屋被淹,許多百姓流離失所,隻在山頭的洞裡避雨,孤獨瞭望壯闊皇城。
初春時節,暴雨之年,天降大水。
大夏天命屬火,而水滅火。
此乃不祥之兆。
很快大雨,開始從盛京蔓延到整個京畿地區,然後是南豫府,河中府等五府七州十三郡,儘數被大水淹沒。
一時間,大夏各地震動,上香拜廟,祈告神佛,甚至多處龍王廟皆是香火爆滿。
朝廷內閣立馬召開了會議,調查降雨一事,務必查出是何原因。
三教的道院率先出動,多位道家仙師奉朝廷聖旨,拜訪龍王廟,城隍廟,捉拿私自降雨之人,查出了許多野廟妖蛟,沒有大夏敕封,也敢立廟瓜分人間香火,當場打散神魂,百年道行毀於一旦,可大雨依舊不見止勢。
百姓對這莫名其妙的大雨,都覺得是天神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