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讓他有一些底牌和手段才行。
待到顧景炎走之後,他發現王君之的淡然的模樣變了,似乎有些很緊張。
“你很怕我?”
“回殿下,小人不怕,隻是凍的。”
王君之低著頭說道。
顧景炎氣笑,這春分都過去多久了,哪裡還能凍著?
“怕就是怕,聽說你要參加今年的春闈,為何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拜訪我這個不爭氣的皇子,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是林家對我有恩,林小姐讓我跟著你,我便來了。”
王君之略作猶豫低著頭說道。
此刻的顧景炎並未開口,隻是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他並未開口說些什麼。
可目光卻如刀子一般戳在了,王君之的身上,還未開口說話,王君之就開始不自在了起來。
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正如顧景炎所說的一樣,如今九龍奪嫡馬上進入白熱化,在這個時間選擇依附九皇子,確實是個不怎麼好的選擇。
“說吧,你想要什麼?”
望著王君之緊張的樣子,顧景炎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了幾分。
“林寒柔推薦的你,我信她不信你,彆說你什麼都不想要,什麼都不要的是聖人,你既然來了一定有想法。”
“我想從春闈之中脫穎而出,求殿下給個機會。”
王君之聽聞這話,也不再隱瞞著自己的打算,望著顧景炎直接出聲說道。
他眼中再也沒了畏懼之色,卸下了偽裝之後的他,有些疲憊也有些累。
顧景炎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接道。
“林家乃是儒道大家,林家出來的讀書人,不像是沒什麼本事的模樣,為何春闈還要求人。”
“殿下有所不知,如今的春闈根本無我等寒門子弟的位置,每一屆春闈,稷下學宮要走三成名額,各處官員勾連分走三成,各地世家再分走三成,剩下的一成名額,讓剩下的學子暗中送禮。”
“如今的春闈,根本就不考真才實學,隻看背景高低與財力,大夏如今積弊嚴重,並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改過來。”
王君之言至此處,神情激動直接跪了下來。
“君之,懇求殿下給我一個機會。”
“可如果我給你機會了,那你現在就如你口中的那些官員一般,你的鏗鏘鐵骨,你的堅持都會變成一個笑話。”
顧景炎望著王君之,輕輕歎了一口氣道。
王君之腦袋重重磕在地上,出聲說道。
“君之有改變這一切的決心,但想要改變春闈,我得先能進入朝堂,為此君之願付出一切。”
“付出一切,說得好聽。”
關在冷宮這麼多天,顧景炎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這麼死心塌地地跟著自己。
雖然有林寒柔推薦在前,可他依舊不覺得自己有這樣的魅力。
他讓人搬來一個椅子,坐在王君之的麵前,看著他的表演,直到王君之手腳酸麻之後,才慢悠悠的說道。
“你的話我信一半,至於另外一半。”
“你最先見到的皇子,應該不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