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風雪從未停止,無論盛京四季如何變化,此地永遠都是看不道儘頭的白茫茫一片。
黑色騎兵撞碎風雪,身後拖著幾位的北疆蠻族的王者。
蠻族在此地生活多年,從未想過有一天,大夏人會持續北上。
去征戰這一片幾乎沒有任何土地的資源。
在之後則是一輛草草打造的大車,拉著一尊三米高,通體黃金鑄造的金人。
這是蠻族的祭天金人,也意味著三皇子徹底打到了蠻族王城。
自風雪關建立以來,大夏第一次取得如此的大勝。
而促進成這一次的大勝的顧龍象,正在一輛粗糙的馬車之中睡著。
這一次蠻族被徹底打疼了,沒有幾十年根本緩不過精氣神,他也徹底放鬆休息起來。
北疆的風雪在這位年輕皇子的臉上雕琢,使他看起來比盛京時多了幾分沉穩,也多了幾分成熟。
英武的身軀之上,蓋著一間淡金色的金縷衣。
顧龍象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身上的金縷衣,猛然看去像是一件黃金鑄就的龍袍。
霎時間整個人困意全無。
“這衣服?”
“醒了?”
武安侯趙炎笑了笑大大咧咧的說道。
“這是件由黃金拉伸成絲,編織出來的金縷衣,是那北疆皇族自己穿的,這玩意其中不知道用了什麼技術,跟絲綢一樣柔軟,卻還有鎧甲的防護力,我覺得適合你,就留下了。”
“胡鬨,這衣服隻能給父皇穿。”
顧龍象拔高了自己的聲音,試圖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燭光打在武安侯的臉上,顯得他整個人有些陰翳。
這位在大夏南征北戰多年的老將軍,皺了皺眉頭說道。
“你真覺得你父親能繼續坐在那個位置上。”
“你這話什麼意思?”
顧龍象頓了一下,露出恍然之色。
顯然在自己睡著的時候,從盛景城內傳來了消息,讓這位武安侯心生不滿。
武安侯趙炎並未繼續開口說話,將目光看向另外一邊。
鎮北王楚桀安靜地坐在那裡,如同一尊高高在上的神像,閉目思索著什麼。
察覺到兩個人的目光,老人睜開眼睛,拿起桌子上的文書遞了過去。
“陛下將大皇子趕到西陲,二皇子執掌朝堂,殿下與我們征戰北疆,默認五皇子暗中行事,任由六皇子待在冷宮,讓七皇子接觸某位從大夏之外來的道人,以及八皇子回到稷下,還有被關起來的九皇子。”
“殿下可曾看明白了什麼?”
顧龍象看著手中的消息,久久不言。
他已經從中感受到了令人不安的氣息,卻不沒有說出自己的推測。
可老人繼續說道。
“是平衡,我們這位陛下,在給你們籌碼,讓大皇子又東山再起的資本,讓二皇子隻掌權而無兵,讓殿下你得軍權,卻不至於太強大。”
“給五皇子肆意行事的資本,讓六皇子待在冷宮,給他絕對意義上的保護,再默認七皇子變強,讓八皇子置身事外。”
“以及觸犯底線的九皇子,他徹底沒了奪嫡的資格。”
這位號稱大夏活的最悠久的將軍,戎馬一生,自然不光懂軍事。
也有著旁人無法比擬的政治直覺,哪怕是身在京都的武安侯,在這方麵也隻能慚愧低頭。
“這位陛下最近的行為,是在催促你們儘快完成九龍奪嫡,同時也不希望你們一家獨大,給我感覺像是……”
“養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