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炎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去破解噬龍蠱。
可這是支持他修行的執念,如今突兀的失敗,讓他無法接受。
甚至覺得有些空前的迷茫,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打破噬龍蠱,一直以來的希望落了空,他不知道該如何做。
剛剛突破的顧景炎,沒有絲毫年輕人該有的鋒芒,反倒多了幾分暮氣。
對於修行這來說,這是大忌。
長青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也許是想到了自己的弟子,提點道。
“顧景炎,以你現在的天資怎麼可能打破噬龍蠱。”
她並沒有出聲安慰,反倒是開始數落起來。
“魔教是什麼地方?光是神通境強者,至少也得有十幾個,噬龍蠱可不是一般的蠱蟲,一些神通境強者都束手無策。”
“你一個剛步入神通境的家夥,憑什麼認為自己有資格破解?”
“若是你真覺得自己失望的話,不妨繼續修行,神通境破不了,長生境一定可以,現如今你才有多大,為何不敢膽子大一點,看的遠一點,望一望那修行儘頭。”
長青的話一字字,一句句落入了顧景炎的耳中。
他頓了一下,像是反應了過來一樣。
之前的他,不是想不到這重點,而是被一些事情乾擾了思緒,覺得這樣做肯定不行。
但現在他的想法不一樣了。
“多謝前輩指點,景炎一定不會辜負前輩的希望。”
“我可沒有關心你,我隻是擔心趙嫣。”
長青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冷漠地掃了他一眼。
這位國師大人,似乎是個外冷內熱的性子,看起來像個冰坨子,可實際上卻完全不同。
顧景炎一點也不擔心,對方會與自己說些什麼,直接坦然笑道。
“前輩有什麼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就行。”
“我可不敢用你,要是你出事讓趙嫣傷心的話,看我會不會饒得了你。”
長青落下一句話,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顧景炎一頭霧水。
他和趙嫣之間隻是演戲,現在當事人都沒有當真,但是這位國師大人似乎當真了。
他愣在原地的模樣,在高公公看來,就好像是被國師大人給震驚到了。
他忍不住笑了笑,慢悠悠地說道。
“這位國師大人,可不會看上你這樣的毛頭小子,你如今的修為隻能說登堂入室,算不得高手。”
“……”
顧景炎一時間無言以對,在旁人眼中連大宗師都是絕對的高手。
可在這位的眼中,就像是個什麼大孩子之類的。
還算不得高手。
可當他想要反駁的時候,卻發現對方似乎還真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在沒步入神通境之內,他覺得老人的修為也是神通境,感覺自己很快就可以超過。
可當自己也成為神通境之後,他才意識到。
老人如淵般看不到頭的氣息,讓他覺得渺小,江河之魚見大海。
讓人從心底裡感受到恐懼。
“我一定會努力修行,不會讓前輩失望的。”
顧景炎深吸一口氣說道。
高公公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悠悠地離開此處。
“年輕人不要老是修行,有時候也該把目光看看彆處。”
“啊?”
顧景炎愣了一下,這是在暗戳戳地告訴自己,自己的修為遠遠不夠?
下一刻,老人的話慢悠悠傳來。
“我是說你差不多,該找一個王妃了,不然一直待在冷宮算什麼……”
“……”
夏至,盛京城的天氣悶熱了起來,仿佛連盛京平日裡的熱鬨,也變得讓人厭惡。
熾熱的高溫讓清風,也帶著一股讓人不爽的悶熱,讓人走在何處都覺得有氣無力。
就是在這個所有人,恨不得脫光上街的時間,六皇子顧景炎感染了風寒。
據說直接咳出血了。
百姓們都隻當是說書先生,為了自己的生意,刻意編造的謊言而已。
並沒有人覺得這件事是真的。
可得到消息的顧瑾年卻知道,如今他的身體確實不怎麼好。
每日送進冷宮的藥物,也確實都被吃了。
“顧景炎的身體怎麼會忽然壞了,難道說是有人對他下手了?”
“兄長這話說得就有些不對,他在冷宮誰會對他下手,他身上有個什麼能得到的東西。”
顧雲萬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毫不客氣的出聲說道。
他並沒有提自己去冷宮的事情,雖然這個消息並不能被人藏住。
正在喝茶的顧瑾年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語氣有一些冰冷。
似乎不太滿意自己弟弟的反應。
“我可聽說你之前去了一趟冷宮,什麼都沒有做?”
“什麼都沒有做。”
顧雲萬笑著說道,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這一次的顧瑾年,並沒有被直接忽悠道,而是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一番思索之後才慢悠悠的問道。
“你確定什麼都沒有做。”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