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顧臨風心中滿是不甘,當初離開盛京的時候是如何狼狽。
他拚著入魔才換來活下去的機會,才有了如今回到盛京的資格。
可他手下的十萬大軍,並沒有派上用場,在老人的麵前他又一次感到了無力。
哪怕他手下的軍隊再強大,老人也來去自如。
顧臨風隻能再拚一次,他不確定老人是不是願意聽自己的話,走到這一步後,他早已沒的選擇。
“沒傷過人?”
老人身上的氣息忽然散去,上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再問了一次。
“你確定不曾傷過人?”
“我確定。”
顧臨風的言語頗為肯定,沒有一絲的猶豫。
“這十萬將士都是大夏子民,他們為了保衛大夏而戰,又怎麼會去親手破壞大夏。”
“一路走來,除了沿途補給之外,大軍並未在任何一座城池之中逗留,也不曾有一人違背軍紀。”
顧臨風可以用自己的性命保證,他所說的話句句屬實,就算是賭上人頭也可以,這是他的底線。
人屠聞言沉默了一會,良久之後才看向他說道。
“你保證不會圍攻盛京,不會傷害任何一個大夏子民。”
“我保證,我用我的性命保證。”
顧臨風直接開口,坦誠的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他從未同任何人說過的真實想法。
聽完這些的人屠,哈哈笑了起來。
似乎是很久沒有聽到如此有意思的笑話,點了點頭說道。
“本座就給你一個機會,我會暗中看著你的。”
“多謝前輩。”
顧臨風這時候才長出一口氣,終於是不用擔心這件事了。
人屠在離開之前,將手裡的酒壺扔給了他。
“每日一口可以壓製你的魔性,彆喝多了,酒是三分毒,藥酒更是。”
“多謝前輩。”
……
與此同時,顧瑾年差人送來了一道金牌。
隻是還未曾見到顧龍象,所謂的監國特使就被關了起來。
當顧龍象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連忙從自己的大帳內走出,著急忙慌的打算去接金牌。
趙炎看到之後,有點著急。
“殿下,您走這麼著急做什麼?”
“這是二哥給我下的金牌,我總得看看是什麼內容。”
顧龍象慢悠悠的開口說道,與顧臨風不同,他並不介意顧瑾年坐在監國之上。
他真正在意的是顧瑾年成為監國的手段,所以他要親自去一趟京城。
看看自己的父親,看看其中是否有些陰謀。
作為幾個兄弟裡,唯一一個得到軍權的皇子,他並不看重皇位。
但同樣的如果其他幾個兄弟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顧龍象也不介意坐下。
趙炎還想勸說一下,卻被楚梟攔住。
“楚叔,您攔著我做什麼,殿下如今遲遲下不定決心,我們再怎麼耽誤下去就全完了。”…。。
“怕什麼,殿下下不定的心,我們來幫他下就可以了。”
楚梟緩緩開口說道,這個老將看著殿下遠去催促著趙炎跟上。
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的武安侯,才連忙跟了上去。
“我是監國特使,我要麵見楚王殿下,你們這些混賬玩意敢攔著我。”
被關著的監國特使謝橋,手裡抓著金牌怒氣衝衝的開口。
如今朝廷上下,誰不知道晉王監國。
何為監國,這是隻有太子才能做到的事情。
從盛京一路往北,到什麼地方誰敢怠慢他,也就是到了軍中,這些不長眼的混蛋,才將他給關起來。
這讓謝橋有些受不了。
軍帳剛被掀開,謝橋根本不看來的人模樣,毫不客氣的說道。
“還知道過來啊,不清楚我是誰?監國特使這幾個字難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現在知道了。”
顧龍象看著謝橋這模樣,愣了一下,笑著安撫。
“剛剛手下人不懂事,如今情況確實有些特殊,還請特使見諒。”
“原來是楚王殿下。”
謝橋看到來人,頓時慌了起來,連忙站穩說道。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顧龍象的班底。
左側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鐵青,目光凶狠的看著他,這是武安侯趙炎。
而在另外一側站著之人,看起來像個老兵,看起來很好說話,可實際上他可是鎮守風雪關三十年的鎮北王,楚梟。
而在最後麵則是一個有些局促的老書生,看樣子也不知道是個讀了幾十年書的老窮酸。
這種人他見多了,這輩子都沒有多大的出息,好不容易攀上楚王殿下的高枝,以為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
他冷笑一聲,正欲開口,忽然注意到那老窮酸的眼中泛起一絲詭異的光。
再一眨眼之後,卻又什麼都消失了。
他隻當是自己花眼了,拿著金牌說道。
“楚王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