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上,軍艦舵轉航向,朝馬林梵多航行著。
甲板上,堆砌著一些從海賊殘骸中搶救出的物資,旁邊是十幾個手腳被縛、渾身濕透的海賊,由貝魯梅伯嚴密監視。
此刻,貝魯梅伯抬著眸,目光掠過二層甲板。
那裡,一名海軍士兵端著一杯咖啡,送進了艦長室內。
“又來一個!”
貝魯梅伯嘴角微動,小聲嘀咕著。
囚押在甲板上的這群海賊,在經曆了自家艦隊被一個浪頭拍爛的遭遇後,便再沒了之前攻擊軍艦的勇氣,老老實實地在甲板上坐著。
因此,去數端著咖啡進艦長室的海軍人數,便成了貝魯梅伯的樂趣。
“這應該是第23杯咖啡了吧?”
貝魯梅伯的話音剛落,艦長室內便響起了一聲略帶惱火的抗議:
“夠了!”
“彆再送咖啡了!”
在艦長室內,斯沃德的目光從擺滿了大半張桌上的咖啡杯上越過,最後落在那名站在桌前的海軍士兵身上,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無奈:
“你們這樣一個個地送咖啡,就沒考慮過我能不能喝得下?”
士兵聞言,憨厚地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作為一支直接接受海軍本部調遣的後備海軍隊伍,他們並沒有固定的上級軍官。
因此,艦上的每一個人都渴望能借此機會,近距離地觀察一下此次任務中的指揮官——那位傳說中的“海軍劍聖”。
送咖啡,便是大家集思廣益想出的一個辦法。
至於咖啡送得太多,長官能否喝下的問題,他們不在乎。
咕嚕……
正當斯沃德向剛送上咖啡的海軍士兵抱怨之際,甚平已拿起桌上的一杯咖啡,大口飲下,發出響亮的吞咽聲。
活像頭飲水的水牛!
斯沃德不滿地瞪向甚平,而甚平則泰然自若地將空杯置於桌上,滿意地點了點頭:
“咖啡,挺不錯。”
這時,同樣在艦長室的克比,則趁著斯沃德的注意力被甚平吸引,連忙對著那桌前的士兵悄悄地揮了一下手。
士兵心領神會,立即溜出了艦長室。
“既然這麼愛喝,那就勞煩你把這些咖啡都解決了吧!”
斯沃德對著造成眼下局麵的罪魁禍首冷笑一聲,隨即迅速將桌上的咖啡杯一股腦兒推向了對方那邊。
甚平似乎並未察覺到斯沃德話中的不悅,反而笑容滿麵地向這位年輕且熱情的海軍致謝:
“多謝,那我就不客氣享用了!”
說罷,甚平又端起了一杯咖啡,緊接著發出一陣咕嚕咕嚕聲。
“……”
此刻,斯沃德隻覺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非但沒抒發出心中的鬱悶,反而憋得胸口隱隱作痛。
以後千萬不能對鈍感力強的人生氣,不然受傷的隻會是自己。
斯沃德一番腹誹後,目光再次落在甚平身上,長歎一聲:…。。
“我還以為你會拒絕海軍的征召,沒想到你居然答應了!”
記憶中,甚平因不願與“白胡子海賊團”為敵,拒絕了海軍本部的強製征召,結果被囚禁於因佩爾大監獄。
然而,甚平正與他一同踏上返回馬林梵多的航程。
聽到斯沃德的感慨,甚平手中的咖啡杯停在唇邊,一臉詫異。
他微微一頓,認真解釋道:
“我隻是想搭這艘軍艦去馬林梵多,可沒說要接受征召。”
“什麼?”
斯沃德眉頭一挑,凝視著甚平那憨厚且認真的臉龐,提醒道:
“你身為王下七武海,該知道拒絕征召的後果吧?”
“當然知道。”
甚平緩緩點頭,把手中的咖啡一飲而儘:
“白胡子對魚人島恩重如山,我不能接受征召去對付他。忘恩負義之事,我做不來!”
斯沃德雖敬佩甚平的義氣,但眉頭卻皺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