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蟲的表情很奇怪,一會是不敢置信,一會又好像早就猜到會這樣了,她肯定是瞞了一些東西,而且總感覺有些虛假。
腦蟲:“或許就是他吧,那雙手我永遠不會認錯,他的那雙手是我給他用其他人的手指接上去的,他是一個非常癡迷於雙手的人。
他喜歡纖長的手掌,三節指骨不足以滿足他,所以他求我幫他變成四節,隻有這樣他才能夠完美。”
蠱母這個人,不能說是濫情,但也說不上專一,她能陪著每一個配偶走完一生,然後再去尋找下一個,大部分人都沒法做到這一點,這已經很難得了。
或許她也隻是需要個人陪伴而已,畢竟那麼長的時間,沒點事情做,誰都會發瘋的。
副人格:“他死了嗎?”
蠱母:“在我記憶裡是死了,是正常老死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副人格:“可你的巢穴裡有就一條斷臂,和他的手掌一模一樣。”
蠱母沒有說話,繼續低下頭開始沉默,她肯定是知道那條斷臂的,但如果那個斷臂真的她曾經的配偶,這根本沒法解釋。
畢竟蠱母說她對每個配偶都有感情,不應該把手臂就扔在那個地方不管。
癡迷手掌到變態的地步,如果他本人還活著,會允許自己的手掌被丟棄在蟲屍裡被風乾嗎?
這裡邊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蠱母一邊保護神女,一邊又對探尋她的死因非常怠惰,態度異常的奇怪。
神女的表情同樣很驚訝,不止有驚訝,甚至有些驚恐,她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斷的後撤,而那個男人則是伸出手臂,緩慢的抓向了神女。
明明速度慢的是個人都能躲過,可神女卻被嚇的不敢動彈,這讓副人格再次肯定,神女、四指男人還有蠱母之間一定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
不然神女沒必要這麼害怕一個人,而且是不敢進行任何反抗。
那個男人抓住了神女的手腕輕聲說道:“女兒,好久不見啊。”
春夏:“女兒!這是她爹?
她為什麼會這麼怕她爹?”
神女:“你為什麼還活著,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麼會在這,放開、放開我。”
神女情緒有些崩潰,驚恐、狂躁,完全忘記了自己並不是普通人,她現在隻會本能的去推搡,那兩隻白胖胖的六屍蠱也趴在一旁沒有動作。
副人格:“你不說,也會隨著記憶推進慢慢都揭開的,你這樣抗拒合作,隻能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
腦蟲:“沒有什麼秘密,正如你們所見,這個男人就是神女的父親,我一直覺得這是家事,所以不想鬨大,她忘了對她也是好事。”
副人格:“如果隻是父親,會讓她這麼害怕?
她這個表情,就跟看見了鬼一樣。”
腦蟲盯著那男人的後背,輕聲說道:“對於她來說,跟鬼一樣吧,因為這個男人就是被她吃掉的。”
這句話讓副人格突然想到了那根斷臂,那缺口參差不齊,難道是因為是人咬的?
腦蟲:“我因為研究蠱蟲,一直覺得蟲子在某些方麵的基因要優於人類,所以在生她的時候,我摻雜了一點蟲子的基因進去。
可我沒想到,蟲子優秀能力沒有繼承,反而繼承了一種非常可怕的惡習,噬母,她會渴望吃自己的父母。
蟲子的本能大於一切,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他隻剩下一條斷臂,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條。”
蠱母的生孩子,或許單純是為了研究蠱蟲而已,正常人會把自己的孩子當成實驗材料來研究嗎?
往人類額身體裡加入蟲子的基因,這個想法已經非常反人類了,但不得不說,很多蟲子的能力確實可怕,但那隻是蟲子,而不是人。
春夏:“那你把他複活了嗎?”
腦蟲搖了搖頭:“我沒有複活人類的能力,我葬了他的手臂,這件事就連神女自己都不記得。
但這孩子後來總說自己被鬼纏,我隻當是她的心理陰影問題,或許是我想錯了。”
那個男人抓著神女的手腕一直叫著“女兒”,而神女的情緒也越來越崩潰,兩人就這樣不停的糾纏,因為太過漫長,春夏直接開啟了加速,這個過程持續了整整兩天,神女都被這個夢魘困擾著。
腦蟲突然指著地上的兩隻肉蟲說道:“那個男人不存在,應該是幻想出來的。
如果他是實際存在的,那兩隻六屍蠱不可能一直在那裡趴著,它們一定會護主,隻能說明這東西它們看不到。”
終於,在掙紮了兩天兩夜以後,神女崩潰了,她瞳孔散大,走向了自己的六屍蠱,她把兩隻蟲子抱了起來,收進了身體裡,然後便走進了密林深處。
這一走就是一個月,神女來到了一片沙漠之中。
這一個月裡神女一直都處於一種失神狀態,她的瞳孔就沒有聚起來來過,就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一樣,方向從都沒有變過。
哪怕是被汽車撞飛,她也能調整好自己的方向,就像是一個機器,朝著某個固定的方向,不斷行走著。
春夏:“其實在一個月前,她就陷入了一種自我封閉,現在的她根本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
副人格:“這不是重點,她到底要去哪,這種有目的的行走,可不像是潛意識能做出來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引導著她。”
腦蟲:“她不是人類,她是蠱蟲,能夠輕鬆的判斷方向,如果我沒有猜錯,她要去的地方,就是我們最開始住的地方,黃磷沙海。”
春夏:“你們搬家為什麼搬那麼遠?”
腦蟲:“被人追殺,我的力量並不強,曾經的我並不像現在這麼強,所以成了某些人眼中的獵物,不得不到處逃竄。”
正如腦蟲所說,神女確實來到了黃磷沙海,或許是這裡磁場的問題,這裡的沙子在正常狀態下會變成鱗片波紋狀,所以被稱為黃磷沙海。
來到這個位置以後,神女就開始了挖沙,用雙手沒日沒夜的挖沙,本身她是蟲子,是可以直接鑽入地下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完全忘記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