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生子嫡長子司馬仲庚
嫡次子程仲辛。
這個司馬就是如今的河內司馬氏。
也就是說,程昱和司馬氏乃是近親。
說起程氏,可比那些中古名門還要久遠。
一年前的段羽就算在洛陽受封漢陽郡太守之後,也不過就是一個兩千石的太守。
像是真正的那些世家大族,荀氏,郭氏,陳氏,鐘氏這些家裡不知道出過幾十乃至於上百這樣的太守。
這些人又怎麼會看得上他一個小小的太守。
再有就是地域限製。
士族以天下洛陽為中心。
隻要成年之後,自有當地官員舉孝廉入朝為郎。
人家是天子腳下的京官,家族人脈都在洛陽,怎麼會隨他去涼州?
當今天下還不曾大亂。
這些個士族也根本不會選擇投資,所以如果沒有特定的情況和原因,基本上是不可能應招他的征辟。
彆說他的征辟,就是皇帝的征辟,這些人也多有不從。
潁川四大士族之首的陳氏家主,皇帝數次征召都沒有用。
還有潁川的鐘氏,以及他去年在洛陽見到的郭氏。
明明見到郭嘉就在眼前,可想拐帶走,幾乎沒有那種可能。
郭鴻不會同意,郭嘉自己也不可能離開潁川。
這就是無奈。
明明都知道這些大牛厲害,但是沒辦法,人家憑什麼自降身份跟隨你?
段羽的這種招攬,可就是在相當於招攬家臣。
如果一旦打上了家臣的這個標簽,那就幾乎沒有在背叛的可能了。
這和入朝為官那完全是兩回事兒。
為什麼呂布在投靠丁原,董卓之後,被天下罵做三姓家奴。
就是因為呂布的這種投靠,就是屬於家臣。
認人為父,認人為主。
但為什麼劉備從起家開始,先後在袁紹,曹操,陶謙,劉表,公孫瓚這些人手下都混過,但卻沒有人罵劉備?
因為劉備從來都沒有投靠過誰,劉備的舉動頂多叫做依附。
忠臣不侍二主,這句話在東漢不是開玩笑的。
背叛,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的。
那些世家大族,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去給彆人當家臣。
除非亂世來臨,需要投資站隊。
否則在此之前,絕無這種可能。
但現在情況略有不一樣了。
段羽現在是涼州牧,可以開府,而且在出征之前,還衝著劉宏索要了征辟之權。
他現在代表的是大漢,是劉宏,是天子門生。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沒有什麼猶豫的招募程昱。
..........
夜已深,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該退去的人都已經退去了。
廳內就隻剩下了段羽還有程昱,以及鐵石頭還有王虎奴。
沒有外人之後,段羽舉著酒杯看著程昱。
“仲德,對於這黃巾之亂,仲德有沒有什麼看法。”
“仲德以為,這黃巾之亂,禍亂的根源在於何處?”
段羽存心考校一番的說道。
程昱並沒有喝醉。
除了席間段羽提杯之外,程昱也沒有多飲。
在聽到段羽問話的時候,程昱側過身來看向段羽,然後認真的思考了一番之後說道:“君侯,仲德所見可能有些冒昧,如君侯忌諱,那仲德還是不說為妙。”
段羽微笑著搖頭說道:“仲德儘管暢所欲言,這裡隻有你我君臣,就算是破天之事又有何說不得的?”
“仲德難不成是擔心我膽氣不足?”
“哈哈!”段羽大笑。
程昱的眼中立馬浮現出了一抹興奮之色。
明主要配賢臣。
同樣,賢臣也要得明主。
隻有這樣才叫相輔相成。
程昱性格剛戾,自然是直臣。
而如果是一個膽小的君主,配上一個直臣,恐怕還真不能相容。
“那屬下便暢所欲言了。”程昱眼中精光閃爍。
段羽端起酒杯,一邊聽著程昱的話,一邊佐酒。
“君侯,太平道由來已久,光屬下知道,便已經有十餘年的時間。”
“張角此人,或有大誌,但既然教化天下百姓向善,就絕無造反之意。”
“若是張角真要造反,合適的契機比當今要多得多。”
“為何張角偏偏要選擇這個時候?”
段羽微微點頭道:“仲德繼續說。”
“還有,張角是有一些才華,但要統禦天下州郡,集中調遣,試問張角哪來的那麼多有布局有謀略的屬下?”
“天下八州響應,一時之間高呼而起,即便是朝廷調動大軍,也不會有這般的速度和威勢。”
“數十萬人造反,怎滴十餘年間竟無一人察覺?”
“屬下認為,這根本就是在胡扯。”
程昱的表情嚴肅。
雖然沒有說出背後的原因,但段羽已經聽得出,程昱對這黃巾之亂的背後,有自己的看法。
“君侯,屬下認為,這黃巾之亂,多是一場鬨劇,一場黨爭,一場由人心,貪欲掀起的禍亂!”程昱眯著眼睛說道。
段羽微笑著佐酒一口道:“聽聞仲德所言,如飲美酒,讓人陶醉啊。”
“沒想到,仲德竟然也看的這般的透徹。”
“我有仲德相助,不愁,不愁了啊!”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