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丫快速擋在水桶前,試圖用瘦小的身體擋住水桶。
待見到出來的是大哥時,賤丫明顯鬆了口氣。
他大哥素日不愛管她們的這些雜事,應當沒問題。
白杏兒站的直直的,根本沒躲。
她以後要在楊家生活,一些事情也要自己做主才好。
這些日子,對楊家人,她也有了些了解。
如今,他們都靠著自己吃飯,這回不把掌家權收過來,以後再想收就難了。
楊樹林見白杏兒在院子裡,走過來笑著道:
“杏兒,院子裡這麼冷,咋不回屋啊。
衣服你就彆管了,平日裡就是她倆的活。”
說著,楊樹林想拉著白杏兒回屋。
白杏兒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手,溫聲道:
“這冬日也沒什麼事,我看她倆用冷水洗凍得慌,給他們燒了點熱水。”
楊樹林無所謂的點點頭,視線聚焦在她脖子上。
那兒掛著的,就是他想要的鑰匙。
還不等楊樹林說啥,樹林娘也跟著出來了。
她一眼就看見了冒著熱氣的木桶,三兩步過來,指著木桶道:
“我怎麼跟你們說的?
這木柴都是能換錢的,要省著些用。
你們倆臭丫頭,用涼水洗能凍死你們,是咋?”
賤丫和停妹嚇得縮在一旁,白杏兒上前一步,擋在兩人身前。
“娘,這水是我燒的,你看兩個孩子的手,都凍爛了,再不用溫水洗,以後怕是得拿藥治了。”
樹林娘聽完,陰陽怪氣道:
“我家倆閨女可沒這麼嬌氣,誰不知道熱水洗衣服舒服啊,用你充這個好人!
賤丫、停妹,都給我回去繼續洗,今兒你們敢用熱水,晚飯就不用吃了!”
兩個女孩子被嚇得縮著脖子,就要繼續去洗衣服。
白杏兒挺直腰背,直直的盯著樹林娘:
“娘,既然你這麼說,那晚飯我跟兩個妹妹一塊吃。”
樹林娘看見她這樣,氣得跳著腳罵道: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兒媳婦都敢騎到婆婆頭上拉屎了!
我說不讓她們吃,就不許吃!”
白杏兒無視她上下蹦躂,冷著臉朝楊樹林道:
“當家的,我之前借給家裡的二十斤糧食,一會便還我吧,我有點事要回北院一趟。”
楊樹林看她冷著臉的樣子,一時摸不準她是想乾啥。
可回北院卻不是什麼好事啊!
這麼想著,他忙走過來:
“杏兒,這是乾啥?
那糧食家裡不是都吃了,剩下那點也吃不了幾天。
等收了糧食,我一定先還你!”
白杏兒對著他也沒了笑模樣:
“之前說好了是借,那現在我要回之前借出去的糧食,沒問題吧。
這事不管走到哪,我都是占理的,你說呢?”
楊樹林見她這樣,知道她是真生氣了,轉身朝著他娘道:
“娘,你這是乾啥?
杏兒不過是多用兩根柴火,你又念叨啥?
家裡的柴火,夠燒到開春了。
你看看鬨得,現在杏兒非得回娘家,鬨出去咱家能有臉啊!
你就讓她燒點熱水咋了?
要我說,以後就用熱水洗衣服!”
樹林娘看著疾言厲色的兒子,雖知道他是在做戲,可還是被這番話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