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哲畢業後子承父業,做了顧氏企業的總經理。新上任時,年輕的董事很不看好他,一直暗中給他使絆子。為了不讓父親失望,也為了扞衛自己的權利,他全身心投入工作中。整整兩年,他忙的渾身乏術。功夫不負有心人,近來一年,才慢慢坐穩位置,也有心情商議兩人的婚事。
沈珂想到這坎坷的戀愛裡程就有些想笑。
顧明哲還從沒有說過愛她,也沒給過她愛他、關心他的機會。
“你值得被好好對待。”
棠韻握住她的手,轉過頭,凝視她的眼睛,鄭重出聲:“你和他的婚禮我會出席。如果他對你不好,告訴我,收拾他,很容易。”
她這是一言不合要打架的意思。
沈珂聽得又感動,又想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野蠻了?”
野蠻嗎?
曾經野蠻的人是她吧?
棠韻臉色嚴肅認真:“記住我的話,沈珂,忘記過去,好好生活。”
她言儘於此。
沈珂知道她沒在開玩笑,心情一瞬間低落起來。她眉目憂傷,雙手圈上她的脖頸,伏在她肩背上低聲致歉:“我對不起你。棠韻,你總對我好,而我好像做了很多錯事。”
不該出現。
不該多言。
不該像此刻袒露脆弱,打擾她平靜的生活。
她錯了太多。
不過,棠韻願意包容她的錯。
“無所謂對錯。一切上帝已注定。”
“這是你在鎖骨處紋了十字架的原因?”
沈珂伸手摸著她鎖骨處的黑色十字架,那兒肌膚細滑閃亮,還散發著沐浴後的清香。她鬼使神差地吻上去,然而,當她溫熱的鼻息一靠近,探知她意圖的棠韻就猛得站起來。
“你該睡了。”
“放下過去。上帝與你同在。”
她留下這兩句話,慌裡慌張地往外走。因為走得匆忙,留在梳妝台上的筆記本都忘記帶走了。
沈珂望著潔白紙張上的四個字:今日賬務。
除去這幾個字,她什麼也沒記下來。
應該是她影響到她了。
沈珂想:她明天就走。
然而,明天並沒有走成。
沈珂一早醒來,就聽到了外麵摩托車轟隆隆的聲響。她推開窗戶往外看,晨曦微上,但工友們已經陸續趕來開工了。
這麼早?
她起床洗漱,從衣櫥裡挑衣服。棠韻沒有裙子,都是T恤、襯衫、短褲、牛仔褲,沒什麼樣式,寬鬆休閒。她選了件咖啡色的襯衫,搭配一件軍色短褲,穿起來乾淨清爽,行走時,也輕便舒適。除了腳傷傳來輕微的痛感,要不然,她可以輕鬆跑一圈。
【我已經幫你約了車,10點會到,司機師傅是我常約的,很安全。】
穿衣鏡上貼著便簽。
沈珂掃了一眼,沒理會。她從抽屜裡找了個發圈,紮了個丸子頭就往外走。工人們這麼早開工,那棠韻應該很忙吧。她需要提供幫忙。
想著,她加快腳步往外走。不想,臨出門時,與一個年輕女人相撞。
“對不起。”
“你誰啊?棠韻朋友?”
年輕女人並不算女人,頂多算是個女孩。約莫剛成年,染得一頭薄荷綠,打扮很潮,很夜店風,身上穿著一件黑色深V低胸小禮裙,腳踩著八厘米高跟鞋,纖白的手臂上一串銀色手環。總之,說話很不客氣,一副很不好招惹的樣子。
沈珂打量一遍,退後一步說:“嗯。我是她朋友。”
薄荷綠女孩也在打量她,眼神充滿敵意。聽到她的言語,不屑地哼笑:“棠韻姐離群索居,幾時蹦出了你這麼個朋友?不會是看她上熱搜了,想來蹭熱度吧?”
沈珂:“……”
她沒躲解釋,繞過她想往外走。
但女孩不好打發,伸手抓住她的肩,眼神敵意愈濃,還驚叫一聲:“什麼情況?你誰啊?怎麼還穿著棠韻姐的衣服?”
沈珂確實穿著棠韻的衣服,並且沒經過她的允許。一時間,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女孩看她心虛了,手上力道加大,更加理直氣壯、不依不饒了:“你昨晚住這裡?”
沈珂被她抓得肩膀痛,使力想掙脫,但女孩力氣很大,一時很難掙脫開。
“你放開!”
“說清楚!你跟棠韻姐什麼關係?”
質問的語氣,還有種抓奸的既視感。
沈珂努力忽視掉這種奇怪的感覺,解釋說:“我們是同學。”
女孩不罷休,追問道:“大學同學?”
沈珂被她質問的很不耐煩,敷衍一聲:“嗯。”
誰想,女孩突然炸毛,爆了粗口:“艸,騙鬼呢。棠韻姐大學同學沒我不認識的,幾時蹦出個你來著?說!你是不是小偷?”
這女孩言辭太粗俗,心思太深重。
沈珂不想跟她多言,拽開她的手就要走。
結果,女孩飛快伸出一隻腳,沈珂沒防備,一腳絆上去,身體驟然前傾——
作者有話要說: 期待小可愛們留言撒花花。筆芯。愛你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