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中醫科主任叫來學習。”
學習?
金大拿用的學習兩個字。
他帶的學生們全都好奇的看著他們,金大拿這才對著那些學生們介紹:
“這位於知夏於大夫,她的醫術便是我與家父都是望塵莫及。
這些是我的學生,互相認識認識!”
於知夏?這名字……
“幾年前有一位戰士被散彈槍打中,當時所有醫生都束手無策,聽說是一位於大夫親自用中西醫的療法做的手術,難道是您?”
“還有在山城成功將一個懷有雙胎的孕婦肚裡的死胎取出,活胎保留繼續妊娠直到足月生產,難道也是您?”
這兩個事兒可以說在整個大國醫學界都引起了軒然大波。
難道真是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姑娘?
“哈哈哈,對,都是我們的於知夏於大夫,彆看她的年紀比你們小,可她的醫術在大國也是首屈一指啊。”
“你們太客氣了,我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醫術這東西從來就沒有止境,我們互相學習,互相進步。”
於知夏非常謙虛低調,她也不是張揚的性格。
等到中醫科的人一來,於知夏這一上手,人家就知道為什麼他們會說讓人來學習了。
就於知夏用的針細如牛毛幾乎看不清楚,可是她卻又穩又準地插進穴位,不僅如此,他們親眼看到這針幾乎全部入了皮裡之下。
這絕對不是普通高手敢乾的事兒。
就這一手針灸已經是出神入化的地步。
“這針,還有這手法我等望塵莫及啊。”
“是啊,青出於藍啊,如今的年輕人了不得喲。”
行針半個小時取下,康康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哎,若是換做平常病人,早已經是大汗淋漓出許多汙穢了,可康康隻有一點汗,看來這人啊……”
未儘之言大家都懂。
這身體已經快不行了。
為今之計隻有換心手術。
可是這手術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從病房出來,於知夏的心都跟著沉重不已。
可是她是真沒辦法,當醫生最怕的就是這個,沒辦法救病人就是他們最大的痛苦。
康夫人在看到於知夏出來的時候那眼淚刷的一下就流出來了,特彆是在看到於知夏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是,康夫人整個人就好像丟了魂似得一下就又落到了座位上坐下。
於知夏趕緊把人攙扶著,她想說點什麼可是好像說什麼都變得沒有意義。
“於大夫,無論如何都要感激你,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和金大夫幫忙照顧康康,你每個禮拜都會親自和金大夫敲定康康的藥方,若非你們康康早就去了,這幾年時光就好像偷來的一樣。
我謝謝你們。”
麵對這麼理解的家屬,於知夏心裡越發難受。
“康夫人,對不起,是我學藝不精!”
“不,他的身體拖了好多好多年了,他每天痛苦的掙紮著,活著,我知道有多不容易。
一切都是命,半點不饒人……
無論如何還是要感謝你們,於大夫,謝謝你們!”
康夫人說完這話就回病房了。
於知夏心裡是真不是滋味,這一刻也是她感覺最挫敗的時候。
可是她隻是大夫不是神仙,有時候真的就會這樣無能為力。
這導致於知夏的心情連續幾天都不怎麼好。
這樣的壞心情一直持續到了紀淩釗結婚的日子了。
第二天就是紀淩釗結婚的日子,頭一天晚上於知夏看著紀淩錚準備的結婚禮物有些遲疑:
“這禮物會不會太寒酸了?”
“嗯,寒酸什麼?禮輕情意重,一個收音機也要幾十元呢。”
“可到底是你弟弟,要不再加點什麼?”
“加個屁,就這我還不想送呢。”
行吧,其實若是在農村,這收音機是真的緊俏貨,可是於知夏有預感,在首都大院送這禮物,估計要被人笑話。
但是紀淩錚都不介意,她又不是神經病要多花冤枉錢。
再說關係又不是多好。
結果就在他們準備休息的時候一個電話叫停了於知夏。
壞消息,康康不行了。
好消息,有合適的心臟可以做移植了。
“金叔,一般的心臟也不一定匹配,這貿然手術……”
“不是一般的心臟,心臟來源是……”
金大拿的聲音有些哽咽,於知夏心裡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
“誰的心臟?”
金大拿沉默了一下:
“康夫人的,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