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鵝小心翼翼,極為有涵養的細嚼慢咽吃著桌子上的菜,就著米飯,倒也吃的舒爽。
店裡陸陸續續的又來了客人,張瑞鬆夫婦便又去招待其餘客人去了,偶爾過來問一嘴:“侄女,沒吃飽我再給你做兩個菜。”
趙大鵝每次都笑眯眯的說自己吃的都快撐了。
茶過三巡,菜過五味。趙大鵝並不喜歡喝那些果汁飲料,反而更喜歡喝茶。鬼知道那些放了一年半載的水,到底加了多少東西,才沒讓它過期。
還是喝茶比較舒服一些,最起碼知道自己喝的水,是井水,剛剛燒開的。心裡能舒服一些。不過趙大鵝隻是喝茶,並不是有多麼喜歡或者有多麼的懂那些茶道之類的精神。
對於趙大鵝來說,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活著就是最好的。能有一日三餐,便能活著。能吃上熱乎的飯菜,便是幸福。能飯後喝上一兩杯熱茶,便是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生活了。
在北方這個偏僻的地方,大多數的人,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他們看不見外邊的世界,外邊的世界也看不見他們。人們像生活在一個很大很大的井裡,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看著地上的莊稼春種秋收,看著河裡的魚兒拚命掙紮,看著四季輪回,生老病死。
趙大鵝上輩子趙大鵝活的極累,對於那些可有可無的,都看的極為淡然,人活一世,無非就是生老病死。宿命使然,如果想改變這宿命,是殊為艱難的。重生一次,趙大鵝想要逆天改命,重新為母親和妹妹,掙一片生機。
天命?
趙大鵝已經不信天命了,她隻相信人定勝天。
過了一陣客人稀稀疏疏的變得少了,張瑞鬆的老婆便又坐下來和趙大鵝聊天,她問道:“侄女,剛剛有點忙,忘記問了,你這是自己出來的?你家裡的人呢?”
趙大鵝歎了口氣,神色有些落寞的低聲回答:“三娘,不瞞你說。我媽住院呢,頭幾天生了我妹妹趙小鵑,後來身體便出了問題。好不容易搶救過來了,不過一直感覺我媽身體很差。
我爸也很忙,我爺爺奶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那邊離不開人。我就留在醫院裡,照顧我媽媽。我媽那個人堅強,她雖然難受,但是她不讓我和外人說。所以,我媽住院也就沒告訴其他人,連我舅舅他們都沒告訴呢。”
張瑞鬆老婆一聽,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有些緊張的問道:“那你媽媽現在能下地走路不?這身邊沒個照顧的人,可咋整。你爸這個人也是的,老婆生孩子,他還假裝忙彆的,對他爸媽是真忠心,但是對你們娘家是真不咋地。回頭,我要碰見了你爸爸,我得好好說說他。哪有老婆生孩子,他不去伺候的,這成什麼破事了。”
“侄女,那你媽媽也沒吃飯呢吧。都下不來地,需要人照顧,看來病的也很嚴重。這樣吧,我讓你三大爺再給你做兩個菜,你帶回去給你媽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