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來後,陳星颯看徐清規要動手,製止住他:“我自己來。”
這次他沒有聽:“婆婆看著呢,這點兒表現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陳星颯下意識看坐在一邊的婆婆,她正在編製掃帚,聞言朝他們瞟了一眼,目光落在徐清規臉上。
其實從剛剛開始,婆婆就對他們的態度不冷不熱的,臉色也稱不上歡迎,可這時卻放緩了情緒。
“你們結婚多久了?”
“兩年了。”
她看看陳星颯,眯眼:“和上次你身邊的女娃娃不一樣啊。”
徐清規:“……”
陳星颯噗嗤笑出聲,好整以暇地覷向他,我看你準備怎麼解釋。
徐清規睜眼說瞎話:“上次那個是我表妹。”
陳星颯:“……”神特麼表妹。
婆婆沒再開口。
徐清規拿鑷子夾著棉球,沾取碘酒,抬起她的胳膊,微微低頭。
破了皮,摩擦出密密麻麻的血點,組織層損傷,滲出膿血來。
他抿著唇,輕輕吹了口氣。
陳星颯一個戰栗,瞪著他壓低聲音:“你吹什麼?”
他微掀眸,卷翹的睫毛像刷子似的,顫巍巍地聳動,狹長的鳳眸望著她:“會有點兒疼,忍著點。”
她還沒說話,接著就胳膊一涼,針紮似的疼痛密密麻麻直衝腦神經,她“嘶――”了一聲。
徐清規手下一頓,又朝那地方吹了口氣。
微涼的風溫柔的縈繞在尖疼的傷口上,疼痛被一陣酥麻替代,她緊繃著身子,所有觸感都集中在那塊。
他輕柔地點著碘酒,邊抹邊吹氣,像被柔軟的羽毛親吻,她不自覺放鬆下來,垂眸看著他認真的神色,陷入了沉思。
你以前,是不是也是這樣對待孟子衿的。
徐清規邊塗藥,邊說:“以後不要再那麼衝動,你首先要做的是保護好自己。”
陳星颯沒回,他好像也沒有聽她回複的意思,又吹幾口氣,手掌下滑,直接扣住了她的手心。
他的表情十分理所當然:“好了,我幫你抬著,小心碰到。”
他這牽手的動作倒是越發嫻熟了。
陳星颯知道掙不開,索性扭過頭去,眼不見為淨。
臨走,婆婆竟然又開口了,說出的話意有所指:“要專一啊。”
“知道了婆婆。”徐清規不害臊地抬起她的手:“我會好好對她的。”
陳星颯一窘,拽著他朝前走去。
兩人步行到樂園,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尖叫聲從遠處傳來,陳星颯遠遠眺望,還未聽出是誰的聲音,徐清規就指著某處:“颯颯,我們去玩旋轉木馬吧。”
她有些一言難儘:“你自己去吧。”
他不太高興,幾秒後,又指著摩天輪的方向:“我們去坐那個好不好?”
她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害怕?”
“嗯?”
她下巴微抬,朝向高速運轉的大轉盤:“那個。”
“怎麼可能。”他清清嗓子,一本正經道:“那些項目太驚險,一激動你再磕住碰住傷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