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戲裡戲外(1 / 2)

打板聲響後,薑瓊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抽提出來,轉瞬入戲。

她背靠房車,手捏著啤酒瓶,灌進肚子一大口酒,偏頭看他:“我有一個自殺計劃。”

璀璨的繁星映在花潮驟縮的瞳孔裡,“為什麼想要自殺?”

她語氣平淡的就像在討論彆人的事:“因為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他沉默了片刻,問她:“那你為什麼出來旅遊?”

“總要在離開這個世界前留下點兒什麼。”她淺淺一笑:“其實是心理醫生建議的,她說我有那麼多錢,怎麼能便宜彆人,讓我出來儘量多花點兒,我覺得很有道理。”

他也喝了一口酒:“是很有道理。”

“你不驚訝?”

“不,我其實…看得出來。”他垂眸掩住自己的情緒。

“這個世界的確很糟糕,大多數都讓人喜歡不起來,可是千千萬萬個事物裡,總要有一些你看的上的。”

他一頓,看她:“那麼,你為什麼不為了這些,而選擇活下去呢?”

“比如?”

她的目光太有穿透性,他似乎被看穿,掩飾般說:“大海,藍天,海鷗,星星,日出……”

她忽然笑出聲:“它們確實很美好,所以我才更要離開不是麼?遠離塵囂,投入它們的懷抱。”

他幽深的視線鎖著她,忽然偏頭,捏著酒瓶將所有的酒飲儘,啤酒順著嘴角滑下來,流進修長的脖頸裡,帶動著喉結反複滾動。

在她望著那裡出神時,他卻猝然湊近,呼吸咫尺可聞,滿目野心儘顯,像個勾引獵物入套的狐狸,笑著說:“既然這樣的話,我帶你玩個痛快,好不好?”

薑瓊後背抵著房車,退無可退。

他垂眼掃著她微亂的目光,往下是她紅潤的、帶著酒味的櫻唇。

在她沒有反應過來時,他突然伸手,在她唇角溫柔又不失力度地抿了下。

她驚得一把將他推開。

花潮拇指在她手腕上輕擦,指尖自然地劃過手心,卻似乎帶著淡淡的輕佻。

單純地衝她笑:“沾上酒了,幫你擦掉。”

撲通。

撲通…

“姐姐,結束了。”

薑瓊驟然回神,狠狠擰了下眉。

怎麼回事…

他笑得溫柔又靦腆:“我剛剛太入戲了,沒收住,不會被我嚇到了吧?”

薑瓊舔舔唇瓣:“沒有。”

末了,又補上一句:“挺好的。”

花潮看到她一閃而逝的粉紅舌尖,藏在衣袖裡的手指蜷起,匆忙低下了頭。

其實用手指輕擦她唇角這一段,劇本裡根本沒有,他說完台詞,薑瓊就會把他推開。

可是剛剛她似乎在失神,他隨著心意接了下去,沒想到這段能過,但也要為自己的擅作主張道歉。

楊導不僅不介意,還誇他演的好,因為剛剛他的即興發揮,曖昧拉絲的感覺更盛,在鏡頭前的人都看的臉紅心跳的。

“你是怎麼想到要這樣演的?”

薑瓊剛要開口,花潮就搶先說道:“因為剛剛那個場景,帶入一下,如果是我,我應該是想要親上去的,但是我又不能那麼直接地唐突了她,再加上被她那番要自殺的話氣到,所以伸手擦唇的動作,一是按捺住自己的衝動,二是發泄自己的不悅。”

編劇伸出兩根大拇指對著他:“非常棒,看來你對人設理解的非常透徹。”

薑瓊緩過神,也玩笑地說:“後生可畏啊,往常隻有我帶著彆人走戲的份兒,這還是第一次被弟弟帶。”

楊導讚許:“確實是後生可畏。”

回去的路上,薑瓊難得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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