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秦府外,丫鬟嬤嬤們,以及六名護衛,簇擁著一輛馬車,緩緩地駛出了巷子。
馬車裡坐著宋如月母女。
其他人,皆在下麵跟著馬車步行。
這次去參加宴會的,除了那些文人墨客以外,還有許多達官貴人。
所以有些規矩,必須要遵守。
上馬車時,秦微墨邀請洛青舟也上去坐著,被宋如月板著臉嚴厲地訓斥了一頓。
“在家裡你可以不懂規矩,在外麵也這樣,惹人笑話!人家看到了,還說我們秦府沒家教!”
“你是他小姨子,我是他嶽母,他還是個入贅的,能跟我們坐一起嗎?”
“虧你還整日在屋裡讀書,基本的禮義廉恥,規矩道德都不知?”
秦微墨被訓斥的麵紅耳赤,沒敢再吭聲,連忙低著頭,鑽進了馬車。
宋如月上了馬車,又在裡麵冷聲嘀咕:“平時你們在家裡眉來眼去也就算了,隻要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我就當做沒看見。但是在這外麵,你們兩個最好老實點,若是鬼鬼祟祟惹來閒話,小心你們的皮!”
車廂裡傳來了秦二小姐弱弱的聲音:“娘親,我和姐夫沒有……沒有眉來眼去……”
“嗬嗬,你當你娘親眼瞎?還是覺得你娘親好騙?”
“就沒有……”
秦二小姐的聲音又弱了下去,幾乎聽不到了。
洛青舟放慢了腳步,跟在了後麵。
內城今日沒有施行宵禁。
此時的街道兩旁,掛滿了燈籠。
小販在吆喝,但行人並未停留,而是向著舉辦詩詞會的莫水河畔趕去。
那裡自然更加熱鬨。
雖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上船的,但河畔那條道上,還未天黑時,就形成了一條熱鬨的夜市。
各類商販齊聚於此。
行人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有男女約會的。
有親朋好友吃飯完逛街的。
也有拖家帶口湊熱鬨的。
更有失意之人立在河畔,對影成雙,望著奢華熱鬨的畫舫發呆的。
兩艘畫舫停靠在一起。
上麵張燈結彩,人影綽綽,好不熱鬨。
在通往畫舫的岸邊,搭著臨時上橋的木板。
同時,有腰間佩刀的守衛把守。
兩艘畫舫的入口,都有專門的接應人員檢查身份,以防其他人混上畫舫。
舉辦這次詩詞會的,除了城主府的千金,還有莫城其他貴人,自然不能出了差錯。
秦府一行人來到河畔時,兩艘畫舫上早已上了很多賓客,正在熱鬨交談。
宋如月母女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隨即在丫鬟嬤嬤和護衛的簇擁下,來到了河邊迎賓處。
迎客的婦人和中年人,遠遠地便看到了他們的馬車,見他們過來,連忙滿臉堆笑道:“秦夫人,歡迎歡迎,張夫人王夫人她們也是剛到,剛剛還問起您來了沒呢。”
這時,城主府的孟羽藍剛好從畫舫出來,看到他們,立刻快步從搭橋上走了過來,熱情地道:“宋姨,微墨,怎麼這麼晚才來。”
“大小姐。”
旁邊護衛和迎客的管家等人,皆恭敬低頭。
孟羽藍一身紫色裙裝,纖腰間依舊彆著一把短刀,身材窈窕,模樣俊俏,眉宇間英氣勃勃。
她快步上了岸,走到秦微墨的旁邊,攙扶住了她,親切地笑道:“走吧,微墨,我扶你上去,木橋不太穩,你可要小心了。”
洛青舟見她走路如風,雙腿修長筆直,極有力道,身段雖細,卻隻有一股氣勢,目光顧盼間也是自信非凡,顯然是一名武者。
他原來還看不出來,但現在修煉神魂,目光敏銳,嗅覺靈敏,一眼便看了出來。
秦微墨微笑著與她打了招呼,然後柔聲提醒道:“羽藍,我姐夫也來了。”
孟羽藍笑了笑,轉頭看著洛青舟道:“我看到了,你是怪我沒與他打招呼嗎?”
說著,轉過身來,很鄭重地對著洛青舟拱了拱手,笑道:“洛公子,是羽藍失禮了。”
洛青舟拱手低頭,沒有說話。
孟羽藍看了旁邊簇擁的丫鬟護衛一眼,很歉意地看向宋如月道:“宋姨,很抱歉,你們隻能帶兩個丫鬟上去,其他人都不能帶上去。至於護衛,就更不行了,今晚有規定,除了我們船上的護衛以外,不能有任何武者上船的,希望宋阿姨諒解。”
宋如月在外人麵前可是很顧形象的,聞言笑道:“沒事,這裡還用帶什麼護衛。”
然後轉頭道:“秋兒珠兒,你們兩個跟著照顧微墨,其他人各在散去。想去逛街的就去,不想去就在這裡等著。”
穀蠾“是,夫人。”
那些丫鬟嬤嬤聽了,都暗暗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