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件事明麵上不可能解決。
就像是娘親說的,一個是成國府,一個是城主府,都是莫城最大的勢力,人家兩家人心甘情願地聯姻,誰能阻止?
至於直接去成國府把人帶走,那就更不可能了,無名無分搶人,那就是強盜行為,處死也不為過。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隻能暗中行事了。
偷偷把人帶走?
這個方法也不可能,莫城就這麼大,能藏在哪裡?
而且人家既然主動來通知,自然早有準備,估計成國府裡早已設了陷阱和埋伏,隻等著姐夫過去踏進去了。
姐夫那麼聰明,肯定不會這麼做。
那麼,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這個辦法估計成國府根本就不會往那裡去想,不光成國府不會想,城主府可能也不會想。
如果暴露,後果非常嚴重。
姐夫區區一介書生,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對外人母女,而去自毀前程,自誤性命?
而且,在外人看來,他也沒有那個能力。
所以,這個辦法如果行動起來,絕對是出其不意,但卻能最快地解決問題。
如果她是姐夫,她可能會用這個辦法。
她剛剛隻是思考和猜測,不過現在當她聽到母親說剛剛姐夫在大廳裡的態度後,她心頭突然一下子就確定下來。
姐夫已經提前開始撇清自己的關係了,提前麻痹敵人,提前告訴敵人他現在一心考試,絕對不會為了兩個外人,而耽擱考試。
所以以後外麵無論發生了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
不過……
她心頭很好奇,姐夫似乎很確定,有人會把他剛剛的話和態度傳出去。
姐夫又已經確定某個奸細了嗎?
上次那個賬房的老先生,以及那個丫鬟,一個是跟了秦家幾十年的老朋友,一個是從小在府中長大的,姐夫竟然一下子就能知曉了對方是奸細,看來,姐夫的本事遠遠不止她現在看到和知道的那些。
秦微墨心頭暗暗想著。
宋如月也在思索著事情。
一時之間,房間裡陷入了安靜。
不多時,珠兒帶著秋兒,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秋兒進了屋,先是拜了宋如月,然後開心道:“小姐,你要去見姑爺了嗎?”
秦微墨輕聲道:“秋兒,這件事先不提。我問你,姐夫剛剛回去後,做什麼了?有沒有出門?”
秋兒想了一下,道:“姑爺沒有出門,姑爺回去後,就告訴奴婢和小蝶,讓我們關了院門,不要讓任何人進屋打擾他。然後姑爺就關了房門,在屋裡待著了。”
秦微墨微微蹙眉:“屋裡有什麼動靜嗎?”
秋兒搖了搖頭:“沒,屋裡很安靜,姑爺好像去床上睡覺去了。”
秦微墨又問道:“夏嬋呢?”
秋兒道:“奴婢剛剛出來時看到她了,她站在門外的大樹下,我讓她進去,她也不進去,就一直站在那裡在。”
秦微墨沉默了一下,輕聲道:“秋兒,夏嬋最近是不是經常去梅香小園?”
秋兒道:“嗯,姑爺經常主動邀請她進屋呢。對了小姐,姑爺還拿回來了一雙襪子和鞋子,應該就是她的,姑爺還讓我和小蝶幫她做鞋襪……”
“可惡!”
宋如月聽到這裡,終於聽不下去了,頓時怒道:“那小混蛋竟然把夏嬋也勾搭上了?夏嬋那丫頭那麼乖,怎麼可能……定是那混蛋甜言蜜語,施展了什麼卑鄙下流的手段欺騙的!可憐的小丫頭,天真無邪,單純可愛,不諳世事,不懂人心險惡,竟然就這麼被那混蛋給糟蹋了!那混蛋禽獸不如!”
秋兒低著頭,沒敢吭聲。
秦微墨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道:“娘親,放心吧,夏嬋手裡的劍,專克姐夫,姐夫不敢的。”
宋如月一聽,頓時眼圈一紅,滿腔委屈湧了出來:“那混蛋有什麼不敢?微墨啊,他連我都敢欺負啊!不就是因為我之前訓斥過他幾次嗎?現在他每次見到我都瞪我嚇我,我嚇的都……我呸!我兒子是練武的,我閨女是莫城第一才女,我會怕他?”
秦微墨忍著笑道:“娘親,姐夫每次見到你,對你都很恭敬的,哪裡瞪你嚇你了。”
宋如月眼睛一瞪,氣道:“還說沒有?原來他剛來時,每次見到我都是畢恭畢敬,低著頭,從來不敢抬頭看我的。現在每次見到我,都要看幾眼,還敢與我對視說話,那不是瞪我嚇我是什麼?微墨,你以後可要幫娘親啊,千萬不能讓那小混蛋欺負了娘親。”
秦微墨含笑點頭,道:“好,到時候微墨幫娘親欺負姐夫就是了。”
宋如月剛要點頭,突然又眯著眸子看著她道:“你想怎麼欺負他?”
秦微墨握著小粉拳道:“打姐夫幾拳,好不好?”
宋如月白眼一翻:“哼,又糊弄娘親,你要是舍得用力,娘親給你跪地給你磕頭。”
秦微墨笑道:“那算了,微墨可不能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微墨還是不打姐夫了……”
晌午的太陽,異常毒辣。
楊萍兒紅著眼睛,滿頭大汗,腳步匆匆地走在街道上,向著成國府走去。
在她的頭頂上的半空中,一道肉眼難見的虛影,迎著炎炎烈日,跟著她一路向前。
又走了一會兒。
楊萍兒腳步匆匆地進了一條小巷。
小巷裡,一名丫鬟正等在那裡,看到她過來,冷著臉迎了上去。
洛青舟認得這個丫鬟。
綠娥,成國府二公子的貼身丫鬟,當初經常欺負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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