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山,夜幕降臨。
洛青舟到達夜香樓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本以為宴會還未開始,或者還有其他人還沒有來,但是當他走進酒樓時才發現,樓上已經在熱鬨地喝著酒了。
他連忙上了樓。
刀姐看到他後,立刻站了起來,端著一杯酒,快步走到樓梯口,遞給了他,低聲道:“楚飛揚,快去敬何師兄一杯,順便給他道個歉,解釋一下。”
洛青舟點了點頭,接過她手裡的酒杯,向著正在另一桌敬酒的高大男子走了過去。
待走到他身邊時,開口道:“何師兄,我晚上有些事情,實在抱歉,我敬你一杯。”
何陽轉過頭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問道:“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
跟來的刀姐連忙道:“何師兄,他就是楚飛揚,今天師父剛收的弟子。”
“哦?”
何陽笑了笑,又盯著麵前的少年看了幾眼,依舊搖頭道:“抱歉,刀師妹,我真不認識他。而且我今晚設宴,請的都是我認識的師兄妹,好像並沒有請他吧?”
刀姐臉色微變。
坐在另一桌的聶雲容,連忙站了起來,走過來勸道:“楚師弟,快給何師兄賠個不是。今晚是何師兄晉升武師後期的賀宴,你的確不該遲到的。”
張遠山也走過來勸道:“何師兄,算了,楚師弟可能是家裡的確有事,都是師兄弟,就沒必要為難他了。”
何陽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抱歉,張師弟,我可不敢跟他當師兄弟。人家架子這麼大,我哪有這個資格。人家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武師中期的境界了,前途不可限量,而且輕輕鬆鬆就進入師門了,我可比不上,人家看不起我也是應該的。”
刀姐連忙道:“何師兄,楚師弟並沒有看不起你,他今晚的確有事,早晨就跟我說了,晚上要早些回去,而且他已經儘量很快地趕回來了。”
坐在另一桌的言梅,突然開口道:“刀師妹,他是靠你的關係入門的吧?師父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每個月的修煉資源該給多少?”
刀姐看了她一眼,道:“沒有。”
言梅神情淡淡地道:“我們都是憑著自己的本事,拜入師門的,也都是憑著自己的本事掙得修煉資源的,希望你不要仗著師父寵愛,而給某人開後門。”
刀姐沉下臉來,沒有再說話。
何陽直接道:“刀師妹,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歡迎他,今晚的宴會,我也沒有邀請他。他既然來了,我可以跟他喝一杯酒,就當做是給你麵子,但喝完這杯酒以後,我不希望他還在這裡影響我們的心情。”
刀姐臉色慍怒,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
洛青舟碰了碰她的胳膊,然後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道:“刀姐,既然何師兄沒有邀請我,那我走便是,彆影響你們的心情了,你快回去吃飯吧。”
說完,直接轉身下了樓。
桌上有人冷笑道:“什麼東西,一個外地佬而已,也敢在這裡囂張。何師兄,不用理他,咱們來喝酒。”
“就是,今天剛加入師門,就不把何師兄你放在眼裡,以後還得了?”
何陽端起酒壺,給大家斟酒,道:“不提他了,影響心情。大家開心喝酒,不醉不歸。”
刀姐沒有再說話,也轉過身,直接下了樓。
何陽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眸中露出一抹冷色。
另一座上,言梅冷笑一聲,滿臉譏諷道:“果然是一對,難怪在師父麵前各種討好諂媚,要把那小子弄進來。”
坐在旁邊的馮雲鬆也歎了一口氣,火上澆油道:“咱們再努力,隻怕到時候師父也看不上咱們。這個月宗門分下來的修煉資源,好的都給她了。”
張遠山忍不住說了一句:“刀師妹剛突破武師初期,境界還不穩,所以師父多給了一些,咱們以前也是這樣的。馮師兄,我覺得這件事師父並沒有做錯,也不怪刀師妹。”
馮雲鬆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沒再說話。
洛青舟出了酒樓。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正要回家,刀姐從後麵跟了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我請你吃麵,我也沒吃飽。”
洛青舟轉頭看了她一眼,道:“你乾嘛也出來了?”
刀姐一臉理所當然道:“因為我是你師姐啊,你既然叫了我師姐,我自然不能讓你餓著肚子回去。”
洛青舟笑了笑,道:“我沒事,謝謝師姐關心。其實那種場合,我真不想逗留。”
“我知道。”
刀姐向著右邊的街道走去,道:“走吧,我知道有個地方的烏雞麵很好吃,帶你去嘗嘗。”
洛青舟猶豫了一下,跟在了她的身後。
街道兩旁的商鋪,都掛起了燈籠。
剛入夜,街道上的人還很多,大概再一個時辰後,應該就要宵禁了,所以這個時候,都在街上湊湊熱鬨。
畢竟這個時代,夜晚除了睡覺,很少有其他娛樂活動。
“楚飛揚,其實今晚也不怪你來晚了。”
兩人在街上走了一會兒,刀姐開口解釋道:“第一,我們是外地人,他們本來就看不起;第二,我剛來京都沒幾天,師父就把宗門發下來的幾瓶藥水,都給我了,何師兄和言師姐心裡都不舒服,曾當麵譏諷過我;第三,你是我介紹來的,等於走的後門;第四,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武師中
期的修為了,大家除了羨慕,還有嫉妒;第五,今晚你的確來晚了,何師兄覺得你不給他麵子,而且你沒來之前,已經有很多人在譏諷和煽風點火了,說你看不起何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