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他竟然是一名武者……”
這一刻,周府的護衛,管家,小廝,丫鬟等等,皆是僵在原地,滿臉震驚和難以置信之色。
這個在府中懦弱無能,做牛做馬,連他們都敢嘲笑和欺負的老實姑爺,竟然是一名可怕的武者!
周蘭同樣是臉色煞白,牙齒打顫。
隻有一旁的周書眉,噙著眼淚,目光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夫君。
周伯約的目光,與她對視了一眼,心頭忽地一軟,全身的氣勢收斂了起來,看向自己的嶽母,聲音低沉地道:“嶽母,我在這裡,可以為你做牛做馬,可以被你們任何人看不起和欺辱,但,這是我的朋友。他今天是我邀請來為您祝壽的,你卻讓他們坐在走廊上吃飯,連大廳都沒有讓他們進,我很難過。不過這些,我依舊可以忍。但現在,如果您顛倒黑白,是非不分,要在這麼多人的麵前像是對我一樣對他,那請恕伯約絕不能接受。”
周蘭聽完此話,身子依舊哆嗦不止,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一時之間卻說出來。
這時,周啟風突然滿臉猙獰地怒喝起來:“放肆!伱們放肆!小小贅婿,也敢反天!周伯約,你這忘恩負義的小雜種,你以為你會點武功就能……”
“唰!”
周伯約猛然轉身,身影一閃,已經掠到了他的麵前,猛然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直接把他砸飛了出去。
隨即“轟”地一拳砸在了地麵!
整座庭院突然一震,地麵青石板“哢”地一聲,龜裂而開,一股可怕的氣流,頓時如浪潮一般向著四周洶湧擴散。
站在近處的小廝護衛等等,皆被掀的噌噌後退,有的直接被掀倒在了地上。
周啟風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滿臉鮮血,腦中一片空白,嘴裡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四周賓客,皆勃然變色,心驚膽寒!
周伯約握著拳頭,周身勁風呼嘯,緩緩直起身來,挺起胸膛,目光淩厲地看向他道:“周啟風,你區區一個戶部的小官,也敢在我周家耀武揚威,行那齷齪之事?我的確隻會點武功,但我是武師修為,我若去做官,你連給我舔鞋子的份兒都不夠!我嶽母怕你,我周伯約可不怕你。我嶽母可以侮辱我,你沒那個資格!在我眼裡,你連一隻螞蟻都不如!”
此話一出,整個庭院,更是噤若寒蟬。
周啟風那些隨從們,更是一個個躲在遠處,瑟瑟發抖,不敢上前。
周啟風趴在地上,滿臉鮮血,卻再也不敢吭一聲。
“誰在這裡鬨事!”
正在此時,一名身穿官袍的男子,帶著一群衙役,氣勢洶洶地從大門闖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隊身穿鎧甲的巡邏士兵。
周啟風見到此人,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大喊道:“蘇大人,蘇大人!你可要為本官做主啊!”
這名身穿官袍的男子,名叫蘇大同,正是城西這片轄區的治安官,剛剛周啟風的小廝見事情不對,立刻溜出去通知他,所以他立刻就帶著人來了。
蘇大同見他滿臉鮮血,一副狼狽淒慘樣,頓時吃了一驚,沉下臉,目光淩厲地掃著院子裡的人,怒道:“誰乾的?周大人可是朝廷命官,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剛毆打朝廷命官!”
周啟風立刻指著站在庭院中間的周伯約,又指著屋簷下的少年,咬牙切齒道:“本官這臉上,是周家這個贅婿打的,本官這身上,是那個小畜生打的。本宮今日來周府吃飯,什麼都沒有做,卻無緣無故被人毆打,蘇大人,你可要為本官做主啊。”
蘇大同頓時怒喝一聲:“來人,把那兩人給我綁了,押回衙門!本官要親自審訊!”
這時,周蘭突然上前,站在自己的女婿身旁,大聲道:“蘇大人,此事前因後果,這裡眾人皆知,你怎麼能隻聽周大人一麵之詞就抓人?我好心邀請周大人來赴宴,周大人卻勾結我周家小妾,把秦家夫人灌醉,並想強行吧秦家夫人拖到後院欲行不軌之事,這裡有好幾個證人親眼所見,我周家小妾劉紅花也已經親口承認,眾人剛剛皆聽到。罪人是周大人,請蘇大人明鑒!”
此話一出,蘇大同頓時愣了一下,看向周啟風。
周啟風怒喝道:“周蘭!你我是本家,你為何要聯合外人信口雌黃,汙蔑於本官?蘇大人,把他們全部押回衙門,好好審問,他們隻會從實招來!”
蘇大同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突然看到幾個熟悉的麵孔,拱手道:“錢大人,柳大人,這件事你們可看到聽到?”
那名錢大人和柳大人皆拱手道:“我等皆在屋裡,聽到喧鬨才出來,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聽到。”
周啟風冷笑一聲,道:“蘇大人,你聽到了?兩位大人都沒有看到和聽到,所以這件事,就是周家和秦家合夥構陷本官!把他們押回衙門,好好審訊,自然會水落石出!”
蘇大同立刻喝道:“來人,把這兩個毆打周大人的嫌犯,和秦家夫人,周家夫人,周家小妾,全部押回去!”
“是!”
衙役們立刻如狼似虎,衝上前。
洛青舟立刻閃身護在宋如月身前,身上衣衫“唰”地鼓脹起來,一股勁風,在周身呼呼旋轉。
他握緊了拳頭,眸中閃爍著寒芒。
宋如月和梅兒都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
蘇大同頓時冷笑道:“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周蘭頓時身子一顫,一把抓著旁邊的周伯約,顫聲道:“伯約,不能動手,不然我們周家,你娘子和孩子,全部完了……
”
周伯約握緊拳頭,臉色發白,轉頭看了自家娘子一眼,身上的氣勢和勁風,頓時像是泄了氣一般,消失無蹤。
蘇大同見此,冷笑一聲,目光又看向了屋簷下依舊準備反抗的少年,寒聲道:“怎麼,還有人要抗法不從嗎?”
洛青舟依舊握著拳頭,護在宋如月主仆兩人身前,周身勁風呼嘯旋轉,目光冰冷地看著他道:“朗朗乾坤,眾目睽睽,天子腳下!你們官官相護,狼狽為奸,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知法犯法,就不怕丟了烏紗帽和腦袋?”
蘇大同嗤笑一聲,滿臉譏諷道:“好小子,等你去了衙門,本官看你是否還如現在這般伶牙俐齒,慷慨激昂!”
隨即怒喝道:“來人!給我拿下!誰敢反抗,就地誅殺!”
“啪!”
話剛說完,身後突然飛來一條皮鞭,重重地抽打在了他的腦袋上,竟直接帶起了他的一片頭發和頭皮!
不待他摔倒,那條鞭子突然又纏繞子在了他的脖子上,直接把他扯飛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了庭院的花壇裡。
眾人見此突變的一幕,皆是目瞪口呆。
那些衙役和士兵們,還未反應過來,一名身穿黑裙的高挑少女,已經握著一條黑色皮鞭,帶著一名年輕婦人和老嫗,身姿婀娜地扭著纖腰,邁著大長腿從大門口走了進來。
“誰!誰敢對本官動手!”
蘇大同從花壇裡爬了起來,摸著腦袋上的鮮血和被撕扯掉的頭皮,疼的全身哆嗦,又驚又怒!
待他看到從大門進來的三人後,立刻怒喝道:“抓起來!全部抓起來!”
那些衙役和士兵立刻要上前。
正在此時,跟在那名黑裙少女身後的老嫗,右腳突然在地麵一跺。
“轟!”
整個府邸,頓時一震!
四周房屋上的瓦礫,“嘩啦”一聲,竟全部彈跳了起來。
院裡的青石板本已龜裂,此時又“哢嚓”一聲,竟全部變的粉碎。
眾人皆是腳下一晃,身子一歪,紛紛倒地。
周伯約伸手一抓,扶住了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