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萋萋的語氣十分溫柔,表情也是標準的和善,任何人看了都會心生好感。
可季宴禮早已混跡江湖多年,識人的本領不說空前絕後,好歹也是頂尖的。
一眼便瞧出了對方眼眸中隱藏的欲望。
這種眼神他在太多人身上看到過,無非是看上了他神醫穀的出身,所以變著法地上來套近乎,都想從他身上奪得點什麼。
她們的眼睛庸俗不堪,毫無吸引力。
倒是那個魏薑,眼眸如炬,裡麵似有萬丈深淵,讓人忍不住想要凝視,想要看透,想要知道對方的一切。
回想起對方滿懷恨意的笑臉,季宴禮忍不住勾起唇角。
江萋萋見狀還以為對方看中了自己,剛想再進一步,下一秒卻直接被對方推開。
“抱歉,在下還有事要忙,姑娘自便吧。”
說完,季宴禮頭也不回地跑了,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
江萋萋當場僵在原地。
不敢相信季宴禮居然會用這種態度對她!
前世這個人明明對她馬首是瞻!
她還在震驚當中,楚景川追了上來:“萋萋,你方才急著跑出來是出了何事?”
江萋萋本就因被季宴禮冷待而憤怒,回想起剛才楚景川花天價為魏薑買下陰月針的事,頓時氣血上湧,難得的黑了臉。
“景川,你為什麼要將陰月針送給魏薑?你沒看見我也想要那套陰月針嗎!”
這還是江萋萋第一次當眾黑臉,往常她無論有多不高興都會壓在心底,麵上總是滴水不漏。
對待楚景川更是極具耐心,溫婉賢淑的模樣將對方迷得神魂顛倒。
所以聽到質問的楚景川頓時愣住:“你明明不需要陰月針,為何非要拍下它?”
“不管我需不需要,我就是想要不行嗎!你為何要將我想要的東西送給彆人?”
這下楚景川更不解了,心中也生出了一絲不悅,眉頭微擰道:“魏薑不是彆人,她是我明媒正娶回來的王妃,我送她東西有何不對?”
此話一出,江萋萋眼中的凶狠再也隱藏不住。
“楚景川你什麼意思!她是你的王妃?那我是什麼?你養在外麵的外室嗎!”
全大周都知道楚景川心裡隻有她一個人,即使娶了魏薑,對其也隻有厭惡,所以隻要楚景川不承認魏薑的身份,就沒有人會真的將她當作宸王妃看待。
在眾人的眼中她江萋萋才是楚景川的妻子。
可現在楚景川居然說魏薑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
這不就明擺著否定了她的身份嗎!那她這麼多年和此人的恩愛情深算什麼?她對楚景川來說又算什麼?
紅顏?外室?小妾?還是通房!
楚景川本就不悅,聽到對方如此強詞奪理歪曲他的意思,也難得不耐煩起來。
“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雖不喜歡魏薑,可她是皇上賜給我的王妃,是我名義上的妻子,難道我還真能視她不見?況且她也沒做錯什麼,也從未對你不敬,我花錢送她一件禮物又有何不妥?”
說著楚景川煩躁地彆開了臉,冷冷道:“真要說起來,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為你喊出天價反倒不合禮數,外頭還不知要怎麼議論我和魏薑,我們都沒生氣,你倒甩起了臉色,你往日明明最是溫順和善,真不知為何會變得如此刁蠻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