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耳光聲響徹整個街道,在場的眾人都安靜如雞。
江尚發了狠,幾十個耳光下去,硬是將江萋萋打得口吐鮮血,竟沒有半點要停手的意思。
江萋萋已經被打懵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爹竟然真的會動手打她,還是在這麼多人麵前,簡直就是將她的尊嚴按在地上踩。
江尚心中也是不忍,可若不如此,就無法保住江萋萋的命。
直到江萋萋被打到暈厥,再也發不出一丁點聲音,他才終於停手。
“我已教訓了萋萋,不知宸王妃可還滿意?”
魏薑笑出了聲:“江大人果然如傳聞般剛正不阿,本王妃佩服,那就將你的女兒帶回去吧。”
“這次你可要管教好了,若再有下次,彆說是你的命,就算是你江家全族的命加起來,本王妃也絕不會再留情。”
江尚行了個禮,趕緊將人把江萋萋抬了回去。
魏薑幽幽地掃了其他人一眼,聲音慵懶卻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還有你們,都給我去官府走一趟吧,人啊,總得吃了板子才會記住教訓。”
眾人還是沒能逃過一劫。
此時此刻,他們都在心裡恨起了江萋萋。
都是那家夥,自己心思惡毒想毀了宸王妃的清白,卻還放出謠言把他們當槍使!現在好了,連累他們也跟著一起被打板子!
待所有人被拖走後,侯府門前總算清靜了。
魏薑看向胖瘦兄弟,露出笑容:“多謝二位出言相助,不如隨我去酒樓共飲?我定要敬二位一杯。”
二人對視一眼,笑出了聲。
這小王妃還真打算跟他們喝酒,果真與眾不同。
餘堯笑吟吟地將兩人拎了起來:“喝酒就免了,我還得將這二人領回去,他們敢跑進侯府擄人,一頓罰是少不了的。”
說著他將一個錦盒遞給魏薑:“這是宮主讓我轉交給你的,你剛蘇醒,身體難免有些異樣,這裡麵的東西對你或許有幫助。”
事情辦完了,餘堯等人自然也就離開了。
魏薑收好了錦盒,轉身打算回府。
楚景川趕緊拉住了她:“魏薑!跟我回王府吧。”
魏薑冷漠地抽回了手:“從前我在王府時,你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待在外麵,如今我順你的意給你騰了地方,你倒想讓我回去?”
“從前……是我對不住你,可我們已經是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難道你打算一直住在外麵嗎?”
魏薑突然笑了。
她轉過身來,淡淡地望著楚景川。
她的神情不再像之前那樣滿是戾氣和厭煩,反而柔和溫婉。
好像變成了前世的魏薑。
“楚景川,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今日難得有空,不如你為我解個惑?”
楚景川自然樂意,聲調都高了不少:“你想問什麼?”
“我們是青梅竹馬,從記事起就在一起,從前你待我很好,即便沒有男女之情,總有兄妹之誼,那時的你會與我說笑,更會護著我不讓彆人欺負,所以我喜歡你,一直追著你跑,可為什麼後來一切都變了呢?”
楚景川愣住。
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上來,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對對方變了態度,更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轉變態度。
“魏薑,我……”
“你以前從來不會叫我魏薑。”
魏薑打斷了他的話,笑容逐漸變得苦澀起來。
楚景川這才逐漸想起。
從小到大,他一直叫的是薑兒。
魏薑自認為自己的心思還算敏銳,所以她一早就知道楚湛對她的心思,同樣,她也感受得出楚景川對她的感情。
以前,這個人明明是喜歡她的。
隻是後來他喜歡上了江萋萋。
“我想不明白的是,即便你愛上了其他人,我們不還是朋友嗎?為何你那般厭惡我?將我視作敵人,甚至不惜貶低我,將我的尊嚴摧殘得絲毫不剩?就好像我是天底下最卑劣肮臟的人。”
“楚景川,我做錯了什麼嗎?”
這句話一出,楚景川頓時慌了。
不……不該是這樣的,魏薑什麼都沒有做錯,他們是青梅竹馬,她是他捧在手裡拚命想要嗬護的人。
他的薑兒是大周最燦爛的小太陽,她像一朵永遠盛開的向日葵,永遠有一雙治愈的笑眼,從來不會感到挫敗,她是這個世上最純淨最美好的薑兒。
她不該露出這樣的神情,好似被磋磨得遍體鱗傷,鮮血淋漓。
“薑兒……”
楚景川張著嘴,強烈地想要挽回,可嗓子裡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魏薑笑著搖了搖頭:“罷了,這些和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楚景川,無論你是為了什麼對我轉變了態度,既然你已經選擇了江萋萋,就請不要再來招惹我,我早已不是那個將你看作全世界的魏薑。”
“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愛你了。”
說完這句話,魏薑決絕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