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薑一頭霧水:“對不起什麼?”
楚湛沒有回答,隻是縮緊了雙臂,好像生怕對方逃走似的。
他垂著眼眸,漆黑的瞳孔溢出了說不儘的痛苦。
他已經什麼都想起來了。
前世的種種,曆曆在目,仿佛就發生在昨日,讓他刻苦銘心。
包括那天晚上,他對魏薑做的事……
魏薑察覺到對方的體溫在迅速下降,大熱的天,他竟冷得像塊寒冰。
尤其是雙手,甚至有些發顫。
魏薑眉頭緊皺,趕緊為對方搭脈。
“你怎麼了?可是病了?或是受傷了?”
魏薑眼裡的擔憂毫不掩飾,可她越是如此,楚湛就越痛苦。
他搖了搖頭,聲音有些顫抖:“阿薑,如果我做錯了事,你能不能原諒我?”
“那得看你做錯了什麼事。”
“無論什麼事!你都原諒我好不好?”
楚湛有些激動,急切地想得到對方的回答。
魏薑笑出了聲:“你當我是活菩薩?”
楚湛沒能得到想要的回答,失落地垂下頭,緊緊地將對方抱在懷裡。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了傷害你的事,你可以一劍殺了我,但是能不能不要恨我,也不要討厭我?”
魏薑無奈地歎了口氣:“好,我答應你就是,可以將我放開了嗎?”
楚湛一動不動,像沒聽到似的。
在魏薑注意不到的角度,楚湛的眼中漸漸染上了一層陰翳。
他已經想起了有關前世的所有記憶,同時也察覺到了這兩世最怪異的地方。
他與兄長自幼一起長大,相識多年,以他對兄長的了解,兄長絕不是冷待發妻,不顧家室與其他女子糾纏的無恥之人。
尤其他的妻子還是阿薑。
他記得小時候兄長很喜歡阿薑,甚至將寒血玉當作定情信物贈予阿薑。
兄長是不可能傷害阿薑的。
可後來的兄長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仔細想來,他的變化起始於三年前,也就是江萋萋出現的那一年。
他不認為僅僅是移情彆戀就能將一個人改變得這麼徹底。
這其中必定有某些他不知道的事。
……
很快,皇家圍獵結束了,眾人起程回京。
江萋萋要嫁入宸王府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大周,魏瓊華自然是要來恭賀好姐妹的。
所以當魏薑等人走下馬車時,便看到魏瓊華領著一眾千金貴女堵在街上。
“萋萋,你可算回來了,我們都聽說了,皇上要為你和宸王殿下賜婚呢!這可真是大好的喜事啊!”
江萋萋一出現,眾人立馬就圍了上來,周圍還有不少看熱鬨的路人,陣仗大得嚇人。
她得意至極,早在回程的路上,她就給魏瓊華寫了信,讓對方將賜婚的事宣揚得人儘皆知。
她就是要享受這種被萬人豔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