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江念念帶回了侯府,囑咐下人照看好江念念,緊接著便朝魏冉均的院子走去。
她手握長劍,上麵還滴著血,留下一路血痕。
剛才在瀟鳳館見到的那幾個男人她有印象。
都是世家出身,且都是魏冉均的狐朋狗友。
江念念說魏冉均想讓她被玷汙,卻又不想她被外人碰,這才叫來了自己的好兄弟。
這群人本就是屬畜生的,私底下換妻是常事,所以魏冉均並不介意。
好,她的好哥哥,好得很!
本想一路殺進屋裡讓魏冉均恕罪,誰知院子裡卻一個人也沒有,就連伺候的下人也不在。
她心生異樣,接著便看到房門被打開,從裡麵走出來的竟然是祖母。
“二丫頭,你提著劍闖進你哥哥的院子,是想做什麼?”
看到這一幕,魏薑瞬間明白了。
魏冉均定是猜到她會來找他算賬,於是去求了祖母的庇佑。
魏薑心裡泛起冷意,麵對祖母,殺氣絲毫不減:“我想做什麼,祖母難道不知?”
老夫人歎了口氣:“魏冉均畢竟是你的親哥哥,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外人置你哥哥於死地嗎?”
“一家人?”魏薑覺得可笑極了,怒道:“您知道魏冉均做了些什麼嗎?他連人都不是!談什麼一家人!”
老夫人皺眉不語。
在這之前她早已聽魏冉均說明了真相。
她也憤怒自己這個孫子手段肮臟下作,恨不得一掌將這個畜生打死。
可他就算再荒唐,也是她的孫子啊,是她唯一的孫子,更是魏家僅有的繼承人。
若魏衝能有彆的兒子,她斷不會管魏冉均的死活,偏偏魏冉均是獨子,若不護著他,魏家可就絕後了!她以後入了土,怎麼向魏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你哥哥是有不對,我已經讓人打了他五十大板,又讓人準備了五十萬兩送去將軍府,就當給江家賠罪了。”
此話一出,魏薑頓時笑出了聲。
漸漸的笑聲越來越大,像是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大的荒唐事。
“五十大板,五十萬兩,僅僅是這樣,就能抵消他給江念念帶來的傷害?祖母,我一直以為您手握權勢,眼界開闊,境界定與旁人不同,可原來,你和彆人也沒什麼不同。”
她覺得可笑極了,笑容中更是夾雜了一抹悲涼。
“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從來不把彆人當人看?從前對我是如此,如今對江念念也是如此,一個女人的清白和尊嚴,在你們眼裡是可以用錢來打發的?”
“祖母!江念念她是一個人啊!她不是牲口!她要的是公道!”
老夫人沉下了臉色。
“二丫頭,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所以想培養你做我的繼承人,卻沒想到你竟天真到了此等境地,這個世上隻有有權者才有公道,江念念不過是將軍府的一個庶女,她的命是不能和我們的命相提並論的。”
這番話一出,徹底擊碎了魏薑心中的希望。
她望著周圍的高門大院,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竟是如此荒唐。
“我一直以為,身居高位,便有其職責,上建功立業,下護佑百姓,可到頭來,不過是一群以權勢欺壓弱者的祿蠹!江念念縱是庶女,亦是將門出身!可就連她也無法為自己討一個公道!那些無權無勢的呢?那些為生計奔波的普通百姓呢?”
“一國之君!嫡係公主!侯門世家!你們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拿人當牲口,視尊嚴為無物!這就是百姓們仰望不可攀的權貴!正因你等的存在,大周早就成了一片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