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說道:“客官,不好意思,記賬你也得去櫃台交代一聲,小的眼拙,並不認識貴客是哪位,要是來的客人個個都說是我們東家的親戚,我們也不好交代。”
何氏的妯娌在旁邊說道:“我看你不僅是眼拙,你還眼瞎,我大嫂的親兄長何大人那可是從五品,你們開這個酒店還不是仰仗我們大嫂的兄長?”
小二才不管她說什麼,反正隻是攔著不讓走,正好另外有一個包房出來一幫女眷,打頭的笑嘻嘻說道:“小二,我是你們東家的侄女,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用結賬走了?”
她故意如此說,也算是幫著小二說話。
何氏的妯娌本來想瞪那人一眼,但是一看人家穿戴,往後縮一下,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女眷。
那位夫人站著不走,說道:“是不是親戚去櫃台那兒給掌櫃的說一聲不就完了,為難小二做什麼?”
她還不走了,就在那看著何氏她們。
何氏的婆婆對何氏說道:“那你快去說一聲,我們先回去了。”
小二不可能把所有人攔著,但是看到一位婦人拿著卷起來的畫,他又攔著說道:“客官,不好意思本店掛的畫概不售賣。”
何氏妯娌吆了一聲說道:“不就是一幅破畫嗎?我們拿走也是看得起你。”
旁邊那位夫人掩嘴笑了一下,“你眼裡的破畫,我可是出三千兩銀子人家都不賣。”
何氏的妯娌一聽,那更不能還回去了,她對何氏說道:“大嫂,這可是你說的這幅畫送給婆婆。”
何氏原本就是被妯娌的話給激的硬著頭皮請客,又硬著頭皮任由妯娌拿畫,這會兒小二又攔著她不讓走,她豁出去了,就去給掌櫃的說,看能把她如何。
何氏的妯娌洋洋得意的看著大嫂跟著小二往那邊走,她殷勤地攙著婆婆,“娘,我們先回去,一會兒我把畫掛您房間。”
何氏的婆婆拍拍她的手,“還是你孝順。”
那位夫人鄙視地看了她們一眼,她身邊的丫鬟把高家人攔住,讓主子先走。
何氏的婆婆也看得出來,這幾位女眷是富貴人家,她沒敢吱聲。
何氏跟著小二去了櫃台,一看站櫃台的不像掌櫃,她問道:“掌櫃的呢?”
邱三爺說道:“我就是,要結賬啊,你這一桌五兩二錢。”
何氏嚇一跳,一桌菜這麼貴呀,看來大嫂娘家要發財了。
她說道:“我大哥是這家酒樓東家的女婿,今天我先記賬,等我大哥回來會把賬補上。”
邱三爺馬上把臉一拉,指了指牆上四個字,“這四個字認識不?不認識我念給你聽,概不賒賬!你大哥是東家的女婿,我還是東家的侄子呢,我吃飯照樣付銀子,你臉大呀?”
他拍拍櫃台,“今天就是尚書大人來吃飯,那也得付銀子。”
何氏一看對方不買賬,想著莫家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個二混子。
她拉著臉說道:“你誰呀你?我大嫂娘家的事你管得著嗎?我來吃個飯,我大嫂娘家還好意思問我要銀子?我過來客氣幾句,你還給鼻子上臉了?”
邱三爺長這麼大,隻被姐姐指著鼻子罵過,何曾被一個市井夫人罵過,更何況旁邊的蕭項明笑得直拍桌子。
他對跟著他的隨從說道:“我不打女人,你去把她的男人找來。”
而這時候,何氏的婆家人被幾個婆子推了進來,那個婆子說道:“抓到一個偷畫的。”
何氏的妯娌嚷嚷道:“誰說我們偷畫?這是我大嫂送給我婆婆的,這個鋪子是我大嫂娘家人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