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梁見莫元季發怒,他站起來躬身。
莫元季繼續發怒,“你哥哪?他的事情他為何沒來?為自己親妹妹他從通州跑回來,輪到自己媳婦他就坦然了?不管真假,他是否要給我莫家解釋一下?他有沒有把我這個嶽父放在眼裡?”
越說越氣,原本是借故發脾氣,想想女婿自己不來解釋,讓他兄弟來,這是什麼態度?
何文梁心裡也埋怨大哥,一大早大哥要返回通州,他說了要不要去莫家說清楚,大哥沉默,後麵說了句清者自清。
他也要氣死,賭氣說道:“那我去一趟說清楚。”
大哥竟然又是沉默。
氣得他心想,你小舅子打你一點不虧。
何文梁麵對莫大叔的發火,還得替大哥描補。
“是通州那裡有要事,不能耽擱,我大哥天沒亮就趕回去。世叔,是我何家對不住世叔。”
何文梁跪下來,一臉的淚,“世叔,你就可憐可憐我大哥,我大哥每日睡不了三個時辰,兩隻手都凍得紅腫。我爹沒的早,我和大哥把世叔當親爹一樣。”
莫元季心裡說活該,早乾嘛去了。
明知何文梁使苦肉計,可是女婿的事和他無關,見他的手也是紅腫,大冬天學種花,哪有不辛苦的?
可是你們辛苦也是為了你何家,不是為我莫家,我為何要可憐你?我兒子下地辛苦,你們可憐他了嗎?
莫元季雖然心裡這麼想,但也不能為難無關的何文梁。
他站起來扶起何文梁,“你這是乾啥?快起來。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娃,回回為了你哥給我賠禮。我實在是氣,不該當你麵說這些話,不是你的錯。”
話裡說,是你哥的錯,你也不用給他解圍。
何文梁站起來擦了擦眼淚,“多謝世叔,我何家的錯就是我的錯,世叔能原諒我,我下回才有臉見世叔。”
在門口聽的莫新誌走進來,給何文梁作揖道:“何兄弟,是我沒問清楚就打了姐夫,我給何兄弟賠禮。但是,我姐在何家受委屈、在何家病的差點命都沒了,是不爭的事實,我想一想就來氣。你們可以為你們姐妹出頭,我當兄弟的也會為我姐出頭,以後有事我還會打上門。”
莫元季不知道其中的事,聽出來了,兒子把女婿打了。
心裡說打得好好,但麵上訓斥道:“你怎麼能做這事?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你姐夫?還不給我說,有沒有把你爹放在眼裡?”
莫新誌跪下道:“是我錯,我是怕說了爹再生氣,為了那等小人生氣劃不來。”
莫元季心裡那個樂,兒子罵得好。
他拉下臉來道:“怎麼說話的?誰是小人?回去抄論語,明白聖人怎麼教導學子的,說起來你是秀才,也是讀書人,彆忘記讀書人最基本的做人道理。”
莫新誌回答是,站起來給何文梁說道:“我要抄論語,沒空招待。”
走了。
何文梁臉紅,他也是秀才,大哥是進士,莫世叔說讀書人做人的道理,說給他聽的。
莫元季早就後悔找了何文彥當女婿,當初看他規規矩矩、學業有成,家裡人口簡單,雖然是小門小戶,沒有亂七八糟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