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兵們還沒反應過來,那狗頭怪已經擋在了一眾傭兵麵前。
畢竟十多個人,被怪物選中的概率也大了很多。
而這一次被怪物選中的,是那個開鎖的“老六”。
如剛才一樣,其他雇傭兵們再次果斷地拋下隊友,拔腿就跑。
但顯然,傭兵們也發現了他們人數多目標大,更容易被怪物盯上。就是逃跑的過程中,那光頭隊長眼中狠辣光芒一閃,毫無預兆地朝著遠處季尋兩人“嗖嗖”射來了兩張卡牌。
機械臂少女敏銳察覺,閃電般抬手舉槍,碰碰兩槍將兩張卡牌在數米外擊碎。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兩張卡牌竟然爆裂開來,炸出了滿地像是熒光粉一樣的粉末。
機械臂少女見狀本能地閃躲,但因為距離太近,一些粉末還是沾染在了避之不及的季尋身上。
少女看了看粉末,臉上一變:“不好,這是‘臟彈卡’!這粉末是僵屍蠕蟲
的毒腺製作的餌料,氣味對絕大多數災厄都有強烈吸引...脫掉背心,我們快離開這裡!”
季尋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粉末,雖然不知道什麼蠕蟲,但也猜到了這東西的用途。
他用並不算意外的語氣說道:“之前那些雇傭兵沒動手,其實就是現在這打算。我們在他們眼裡,留我們活口唯一的價值就是‘誘餌’了。不過無所謂...”
機械臂少女聽著他這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知道了你早有提防,這麼傻傻站著中招?
不過現在可不是多說的時候。
她領著這個拖油瓶隊友,一路撤退而去。
......
季尋確實沒什麼意外。
至少在光頭傭兵回頭的瞬間,就猜到了這家夥的意圖。
季尋不慌不忙地脫掉了戰術背心,餘光還不忘一直著那場正在進行的賭局。
他想看出一些門道。
怪物依舊拿出了兩張卡牌,朝著“老六”,問出了同樣的問題:“賭一把,黑桃A是在哪一張?”
老六已經嚇得滿頭冷汗,但這家夥顯然動了心思,小眼兒一轉,指向了一張:“我猜這張...”
說著,他猛地一把抓住了那一張,又道:“我猜這張不是。”
既然怪物會出千,這老六就料定手裡的牌已經被換過了,玩個小聰明,先選後說。
然後,老六就暴斃了。
又猜錯了。
屍體手裡那張,依舊是空白卡。
賭狗的千術比老六判斷的更厲害。
.......
“百分百暴斃啊。”
連死兩人,季尋心中想想也明白了。
看上去是50%的活命概率,但其實啟迪已經很明顯了,這狗頭怪一定會“出千”。
所以正常來說,無論選哪一張,都會輸。
怪物會瞬移,其實無論跑多快都沒什麼意義。
反而在這不知情況的實驗室裡亂跑,風險更大。
想到這裡,越過拐角季尋就慢了下來,對著身邊的機械臂少女道:“一會我們如果被選中了,你就彆管我,先走。我會儘量拖延時間,以你的速度,應該能比那些傭兵跑出更遠。當然,如果我沒死,你再回來接我。”
機械臂少女聽著眸光一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之前沒說出口的話是:如果被怪物選中,我雖然有想救你,但也無能為力。
但...這什麼意思?
聽這語氣,這家夥仿佛覺得自己能在【賭狗】麵前活下去?
他哪兒來的底氣?
沒等她多問,季尋就又解釋了剛才說那番話的動機:“既然那些傭兵殺不掉這【咒術賭徒】,那麼我們遲早都得麵對的這頭怪物,又或者彆的怪物。探索未知區域的風險可不見得比麵對這怪物低,讓那些家夥先去趟趟雷也好。何況...”
“???”
機械臂少女本看著季尋停下來,以為自己這臨時隊友是驚嚇過度失言了。
但聽著他這從來都沒變過的淡定語氣,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但一琢磨,她又覺得這家夥這話確實沒錯。
既然三樓的【賭徒】能來追殺他們,四樓那個更恐怖的神秘災厄呢?
又或者其他的呢?
這異維空間現在才30%多的探索度,看不到的危機可比這【賭狗】危險太多。
大逃殺模式,根本不可能賭運氣避開所有的怪物。
可現在,不跑還能怎麼辦?
少女一時矛盾了。
頓了頓,季尋眸光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瘋狂笑意,這才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何況,我也想賭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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