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解密的樂趣之一。
往往不經意的一點靈感,就是破局的關鍵。
然後豁然開朗。
聽到季尋開口,初九和南鏡神情齊齊一愣。
隨即麵露驚喜和濃濃的期待。
南鏡不解道:“鑰匙?”
季尋眸光漸漸深邃,點點頭:“對!準確的說,是解密的‘秘鑰’。”
他看著這位通靈師小姐,又補充了一句:“你剛才的話給了我啟發!”
南鏡也一臉懵,指著自己,“啊...我...我剛才說了什麼?”
她被季尋的態度弄得自己都懷疑自己了。
聽起來,像是自己找到了什麼關鍵線索?
初九聽著也回想了一下南鏡到底說了什麼,但想想後,顯然沒想明白。
季尋找到了破解之法,目光灼灼,直接解釋道:“迷宮和這個密室是一體的!我們不能把解謎的思路限製在這個密室的壁畫上。我們之前走的迷宮,其實才是破解這些內容的方法。”
頓了頓,他又道:“簡單的說。就我們之前走過的線路就是密匙,而這個密室裡的文字,就是密碼本。之前的迷宮是魔方,這個密室,同樣也是魔方!破解迷宮的走法,其實就已經把破局的方法握在了手裡了。”
這是密碼學裡最簡單的一種匿藏信息的方式。
難點就在這裡。
假如你想不到那個方向,就是絞儘腦汁,依舊也想不到。
這一說,初九隱隱明白了什麼,看著牆磚上的符號:“你是說,要打亂這些符號,然後用再用特定思路重新組合?”
“對!”
季尋點點頭,到:“曾經建造這個迷宮的工匠,在他們雕刻的圖文中藏了密文。詞序不是我們明麵上看到的,而是被隱藏起來了。”
南鏡一雙靈動大眼睛輕輕眨動,也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道:“我也懂了!”
但兩女努力回想他們走來的線路,但有些已經模糊不清了。
而且,要怎麼打亂?
用紙把一個個符號抄寫下來,再剪爛拚圖?
用不著!
季尋能說出來,自然用不著旁人去回想,他清楚記得那條線路。
↑←↓←↑→↓←...
這就是之前他們進入這個地宮的線走法。
如果把這方方正正的密室看成一個可扭動的“魔方”,那麼那些刻有符號的牆磚就是一塊塊可移動的方塊。
按照這個扭動順序,方塊就會離開原來的位置。
然後重新組成一個新的排列。
季尋腦子裡此刻記下的那些符號自動運轉了起來。
他說完的時候,腦子裡的已經將所有魔方扭動到了最終位置,然後得到了看到了幾個連續的神秘符號:‘?’、‘?’...
不一定隻固定這一條走法,但最終結果,都指向同一種結果!
這是絕頂精妙的設計!
季尋心中浮現了久久未曾體會過的澎湃。
他正好認識。
那幾個字符在塔倫古語中的意思就是:隱藏起來的通道。
瞬間恍然。
不過即便不認識也沒關係。
離開的迷宮的方法不是觸碰什麼機關,也不是要認識塔倫符號,而是要明白這個思路!
季尋走了過去,在那兩個隔得很遠的符號上分彆敲擊了一下。
他這敲擊動作,似乎觸發了異維空間的判定機製。
最後一個字符一敲下,啟迪已然顯示:「你發現了一條離開迷宮的密道,恭喜破解大墓園迷宮」
“找到了!”
季尋眉心微動,嘴角微微揚起。
事實證明他之前的思路完全正確的。
現在謎題解開,一下子思路就清晰了。
三千年前,工匠們建立了這個陵墓,君王選擇守密滅口。某位工匠提前有了準備,所以在迷宮的設計中,暗藏了一條逃生通道。而他把那條密道的信息,也用絕妙的手法藏在了這些雕刻中。
......
不僅僅是集訓看到了啟迪,初九和南鏡兩人也同樣看到了。
南鏡瞬間瞪大了晶眸,還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找到出口了?
她們剛才就眼睜睜地看著季尋在那裡分析了一大堆理論,然後她們的腦子還沒跟得上思路的時候,就看著這家夥輕輕敲擊了幾塊牆磚。
再然後,啟迪就出現了。
有種夢境般的不真實。
南鏡忍不住心中的激動,掩嘴驚呼:“初九姐,我們可以出去了!”
初九同樣很驚喜。
但那種喜悅隻在她臉上保持了一瞬。
隨即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變得很複雜,心中呢喃:活下來了嗎...
季尋自己也長長呼出了一口濁氣。
破解迷宮給他帶來的愉悅感,讓他此刻陷入了一種很奇妙的狀態中。
真正理解了這個迷宮的設計精妙之處,破解一瞬間,那會給人一種肉欲更升華的精神滿足感。
看著密室裡的漫天雕刻,他呢喃自語,不由地感慨道:“當初那位工匠的加密手段當真神乎其技啊。”
能在這麼複雜的雕刻中隱藏線索,還能保證原有的內容邏輯通順,其中需要的算力,也根本不是普通人的腦力思維能達到的。
季尋能破解。
但想要他自己設計這樣一個迷宮,難度至少要高百倍。
難道這就是【5智慧】序列的賦予的超凡能力?
果然,智者眼裡的世界和普通人眼裡的世界完全不同。
季尋突然覺得,超凡的世界越來越精彩了。
讓凡人能以超凡為眼,窺見真理之貌!
.......
有時候驚喜來的太突然,會讓人覺得不真實。
南鏡此刻就滿眼小星星地看著眼前出現的扭曲黑洞,表情上寫滿了‘我不是在做夢’的字樣。
總督府精銳軍團都在這迷宮裡全軍覆沒了,他們三個竟然活下來了?
這種劫後餘生的狂喜,沒經曆過的人是絕對無法體會。
雖然剛才聽了那麼多,但實際這位通靈師小姐直到現在都沒完全想明白季尋說的那什麼魔方原理。
自己的腦袋瓜不夠用,她也不多費心思了,興奮地問到:“季尋先生,你怎麼辦到的?”
但她話剛說出口,臉上的興奮就僵直在了那裡。
因為她也察覺到了密室裡的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兒。
沒有喜悅,隻有沉默。
轉臉一看,初九一臉黯然。
季尋也沒說話了。
他仿佛也猜到了什麼,壓低了眉頭,看起來目光很深邃。
南鏡滿臉不解,問道:“初九姐...?”
能活著出去了,為什麼他們反而不高興了?
這兩個家夥,好像又陷入了那種他們兩個都懂,唯獨自己不懂的那種微妙默契中。
初九聽見了。
對著自己這個最親密的夥伴,回應了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