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三仙獵鹿
小偷的慘叫響徹了整個車廂。
季尋就這樣冷冷地看著。
既然都是抱著敵意來的,他也沒打算給這些家夥好臉色。
何況身邊的秦如是看著也沒開口。
也就是說,怎麼折騰都有她兜底。
不過轉眼這三兩息間,那小偷的手臂就像是木乃伊風乾的枯肢完全乾癟了下去,麵頰也急速凹陷。
就在季尋以為這小偷要被旺財吸血暴斃的時候,旁邊有人大喊了一聲:“貨郎!貨郎!快來點藥粉救命!”
“好叻,快讓讓!”
這時,一個背著木箱子,賣煙又買零零碎碎各種雜貨的乾瘦男子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
季尋之前就留意到這家夥了。
明明車廂裡人多得都挪不開腳,這貨郎卻總能一趟又一趟地在車廂裡亂竄賣東西,身法非常詭異。
而且售賣東西聽名字就很古怪。
正想著,那貨郎泥鰍般滑溜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他蹲在那快要被吸乾的小偷身邊看了看,竟然說能治:“哎喲,這傷勢,價錢可不便宜。我看至少得三年氣運,八兩命格.”
那小偷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沒聽完,就一口應下:“好彆廢話了,快救我,什麼都答應你!”
“那行!”
貨郎也不含糊,拉開身上背著的貨箱,露出了一箱子的瓶瓶罐罐,扒拉著挑選著。
季尋的目光也好奇地看了過去。
那些罐子靈光熠熠,仿佛並不怕被人瞧見,還貼有名字。
【增肌藥粉】、【金槍大力丸】、【增壽乾果】、【明悟仙露】、【千年怨靈的靈魂碎屑】、【通往仙靈界的車票】.
有材料、有藥劑、有物品
名字有些不正經,有些正經。
給人一種神秘又荒誕的感覺。
季尋看著那些市麵上完全沒見過的名字,心中的犯嘀咕:這些瓶瓶罐罐裡裝的,真是名牌上的東西?
他瞥了一眼身邊的秦如是。
秦如是雖然沒說話,但表情仿佛是在說:就是你想的那樣。
季尋看著雙眼微微眯。
正想著,那貨郎也挑出了一瓶寫著【螈蟲】名字神秘藥劑。
戒指已經徹底在小偷的手指上焊死,還在不停地吸食他的血液。
取是取不下來的。
貨郎見狀,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把銀杏葉狀的小刀,手起刀落,一刀切斷了那小偷戴著戒指的手指。
沒等這家夥哀嚎,那黑乎乎的膏藥就糊了上去。
季尋也目不轉睛地盯著,想看看這家夥能怎麼救人。
神奇的一幕就在眼前上演。
那小偷的斷指還剛溢出一些血液,立刻就被膏藥給止血了。
不僅如此。
黑色膏藥在斷口處眼可見地鼓動了起來,然後像是戴手套一般,一根手指從斷口處重新長了出來?
“弄好了!”
話音一落,貨郎重新打開了那個瓶子,小偷手上的“黑色藥膏”就像是活物一般,蠕動著重新鑽回了罐子裡。…。。
轉眼那小偷不僅手指長了出來,連虧空的渾氣血也恢複如初。
季尋這才看到,這貨郎身後騰起了一隻鶴仙家的虛影。
“斷指重續?”
他是真開了眼界,心道:“難道是傳說中的【不死蠕蟲】?”
看到療效,季尋這才想起了某種隻存在神話傳說中的東西。
據說有種神話蟲子,以人腐屍為食,但也能治愈人類的傷勢,這是某些【蟲師】馴養來保命的利器。
不過這種奇蟲已經滅絕多年。
至少最近幾百年沒聽人說見過。
現在卻在列車上的一個貨郎身上看到了。
看到這裡,季尋心中不自覺嘀咕了一聲:“這列車上的仙家們,手裡還真有不少好東西啊.”
想著,他的目光看著貨郎正收拾的貨箱裡其他罐子。
也就是說,裡麵的東西,也都是寶貝咯?
身邊的秦如是仿佛猜到了季尋的想法,笑著提醒了一句:“貨郎的東西,代價很大的。”
季尋眉頭一挑,不以為然:“哦,是嘛。”
好東西,代價大是應當的。
原本不死也要折半條命的小偷,轉眼就活蹦亂跳了。
那枚【竊神指環】和斷指一起落在了地上。
隻是娜一截指頭此刻完全就像是乾枯的柴棍,沒有一絲血色。
一旁的旅客們顯然也都認出了這枚白家傳承的寶物,一個個看著眼饞,卻又不敢動拿。
這時,那尖嘴猴腮的小偷拿出了一塊黑布,一把就把戒指抱了起來。
剛為此斷了一指,還吃了大虧,他忍不住朝戒指啐了一口口水。
季尋看著那家夥要拿走自己的戒指,終於是開口了:“喂。那位先生,那枚戒指是我的。”
既然不懷好意,他也用不著客氣,點名了對方就是個小偷。
尖嘴男聽著不屑道:“所有人都看著是我手上戴著的戒指,你說是你的?”
小偷往往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夥。
這一說,四周不少旅客也跟著嚷嚷了起來。
季尋聽著這家夥耍無賴,冷笑一聲。
小偷人多勢眾,完全不懼,又譏諷道:“何況,誰能證明這東西是你的?你叫它一聲,它答應嗎?”
季尋聞言隻冷笑著搖搖頭,隨口喊了一聲:“旺財。”
話音剛落,那黑布裡的戒指就動彈了一下,看著要從那小偷手裡飛出來。
還真叫應了?
這一刻,車廂裡所有人齊齊一愣,也才明白,這是一枚有了器靈的戒指!
那這種寶貝就更不能還回去了。
尖嘴男連忙一把握住,轉身想溜。
季尋依舊無比淡然道:“閣下如果不想死在戒指上。我建議你還是物歸原主。”
聽到這話,黑布裡的戒指越發躁動。
見狀,尖嘴男脖子一縮,明顯剛才的事兒還心有餘悸。
但四周的仙家們也看著,他又不甘心,也沒臉把到手的寶貝丟了。…。。
正猶豫著不知道怎麼辦,一旁座位上那個虎背熊腰的刀疤臉賭徒一把就把戒指搶了過去,“啪”一聲拍在了桌子上:“我不管這戒指是誰的。剛才那小子把它輸給了我,現在戒指就是我的了。”
戒靈仿佛被禁錮了,戒指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小偷隱隱如釋重負,一旁的旅客們滿臉看熱鬨的神情。
季尋瞥了一眼那刀疤賭徒,這家夥氣勢如猛虎,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角色。
看著是莽夫,但季尋看出來了,這是一個厲害的格鬥家同行。
僅僅是坐在那裡,外溢的“意”就咄咄逼人,給人一種仿佛龍威一般的壓迫感。
嘖嘖很強啊。
這種對手可不好找。
確切地說,車廂裡每一個乘客都深藏不露。
恐懼?
不!
季尋可太喜歡這種敵意如刀鋒架在脖子上的感覺了。
甚至心中某些念頭隱隱壓製不住,腦中思緒已經自動推演著怎麼動手。
刀疤賭徒看著沉默不語的季尋,冷笑一聲,把玩著手裡黑布包著,揶揄道:“你想要戒指,來玩幾把?”
那威壓猶如山洪般撲麵而來,偌大車廂齊齊噤聲。
季尋看著桌子上的撲克,又瞥了一旁沒表態卻一直風輕雲淡的秦如是,隨即咧口一笑:“好啊。”
他知道這是對方給他下套。
對方不僅僅要戒指,還要更多。
不過,季尋也是這樣想的。
這車上他眼饞的好東西也不少。
賭博嘛,哪裡沒有風險的。
這話一出,原本擁堵得走不動道兒的車廂裡,旅客們緩緩分出了一條通道來。
秦如是挽著季尋的胳膊,神色如常地就走了過去。
季尋也看出來了,自己這金大腿暗示了,想鬨就鬨吧。
正好剛才沒座位,現在空位也空出來了。
不用繼續站票。
挺好。
“秦姨,您坐。”
“嗯。”
秦如是用手捋了捋旗袍的下擺,優雅地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季尋坐在外麵,看著對麵的刀疤臉,問道:“玩什麼?”
刀疤臉訕笑一聲:“撲克局·圍場獵鹿會玩嗎?”
這話仿佛有某種魔力,四周都變成了圍獵的鹿的虎狼猛獸。
季尋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會。”
刀疤臉:“那好。就賭這個?”
季尋:“好。”
刀疤賭徒得逞一笑。
這牌局規則很簡單。
就是四人局,一莊家,三閒家,還有一些散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