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黑魔】
季尋看著那老狐狸把那條纏滿繃帶的右臂放上了賭桌,也好奇地打量了一眼。
繃帶看上去非常古舊,像是墳墓裡挖出來的東西。
但布條上隱溢的暗青色玄奧咒文有些卻很清晰。
季尋辨彆出了“法則封禁”“汙染控製”“能量外泄”.等等功效的咒文。
上一次看到類似的東西,還是束縛哭泣天使屍身的裹屍布。
“災變物?”
季尋心中猜測到。
而且很明顯的,就是這家夥賭上右臂的時候,冥冥之中的氣運天平突然就平衡了。
也就是說,老頭賭上的這手臂,價值絕對不一般。
季尋的餘光瞥了一眼,車廂裡的那些仙家們好像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秦如是表情凝重中又浮現疑惑,顯然並不知情。
但也默認了這東西的價值。
而且直覺告訴季尋,真要賭輸了這東西,老頭甚至比丟了命代價更大。
看到這裡,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訕笑一聲:“老頭,買定離手了喲?”
有好東西上桌,他可是來者不拒。
那老狐狸同時也在打量季尋身後的小醜虛影,眼裡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貪婪,冷冷道:“小子,輸了你的命可就是我了。”
季尋咧口白牙,全然不在意道:“嘿嘿,老頭,你覺得你一定能贏嗎?”
他當然知道對方的底氣來自哪裡。
自己此刻的麵板上有【厄運纏身】負麵光環。
正常情況下,賭運絕對會糟糕到極致。
然而對手不知道的是,季尋的光環可不止一個。
他還有一個【厄運賭徒】的詞條。
季尋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中招的,可那咒術優先級絕對不可能比JOKER印記的被動更高。
負負得正?
厄運到極點,會觸發賭徒詞條?
隻是推演的結果罷了。
季尋並不確定。
但他心中,此刻真有賭上性命的覺悟。
現在一看啊,剛才經曆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自己入局。
嘖嘖,老東西,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季尋很享受現在這種熟悉而讓人愉悅的感覺。
真要靠賭,他可不覺得自己一定能贏。
但也不會覺得自己會輸。
就是因為賭局的這種不確定性,才刺激大腦瘋狂分泌多巴胺。
季尋身後的小醜虛影一現,賭上自己的性命,氣勢一下子就壓過了所有人。
對麵刀疤男、小偷、紅隼三個閒家,此刻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老頭催促道:“摸牌吧!”
“好!”
季尋也不墨跡,摸了一張牌蓋在了自己剛才拿到的那張黑桃A上。
他是莊家,最後開牌。
右手的狐媚女紅隼接著摸牌。
她摸到了一張紅桃9,加上之前的紅桃10,算是九點,已經是最大的點數。
看到牌麵,紅隼鬆了一口大氣,還不忘挑釁地看了季尋一眼:“唷,看來我運氣不錯啊~”…。。
莊家隻有兩張牌能贏她。
要麼摸到8,湊成9點,平局算莊家贏。
要麼就是再摸一張A,湊成豹子。
這概率都非常低了。
季尋看著臉上的笑容依舊邪異,看了一眼牌麵,不以為然地微微抬眉:“喲,還不錯啊。”
這不減的瘋狂,讓紅隼看著都有點不自信了。
但她嘴裡卻沒露怯,一如剛才那般把嬌軀黏了過去,嬌嗔道:“可惜了,帥哥~姐姐這次怕是要贏了。”
倒也不是刻意放浪,而是狐仙的天生媚骨。
然而她也沒想,自己隻是習慣性試試,一隻大手毫不客氣地就朝著她腰間摟了過來,攀附而上,狠狠揉捏著。
原本就穿的長裙就輕薄,這一手肆意地把玩,摸得真真切切。
“咦老娘被占便宜了?”
紅隼心中驚疑一聲。
剛才這家夥全然沒反應,現在怎麼突然上手了?
偏頭一看,看到的隻是一張越發乖戾的詭異笑臉。
“噢,是嘛?”
季尋的眸光中沒有絲毫一分鐘前的穩重理智,隻有滿滿的戲謔和肆無憚忌。
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剛才的紳士,變成了一個無法無天的家夥。
但同時,紅隼也確認了,原來自己的魅惑並沒失手?這家夥也是能色誘的。
可為什麼之前沒動手?
紅隼又驚又無可奈何,自己送上門的,現在真要露了怯,氣勢一下子就衰了一大截。
但硬著頭皮繼續,那家夥的手怕是真什麼地方都敢摸著去了。
輕薄的吊帶裙沒有袖口,那家夥的手從披肩下真探了進去?
完全沒有阻隔,
那雪白傲然儘托他人之手。
這家夥瘋了?!
沒等紅隼心中的糾結想明白,季尋手裡興致勃勃的同時,又看了對家的小偷,催促道:“該你了。”
那小偷的神情剛才一直在偷偷瞥著秦如是。
很顯然,他以為自己手段暴露了,隻有瞞過秦如是,才有可能贏。
就某一瞬,他好像找到了機會,尖嘴猴腮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猥瑣,伸手摸了一張牌。
可他剛想翻牌,突然一聲怪叫:“哎喲!”
血腥的畫麵就上演了。
那小偷的食指突然就齊根斷掉,鮮血染紅的桌子。
這一幕,不僅僅是小偷驚駭交加,沒看明白發生了什麼。
一旁那老狐狸和所有圍觀的人,表情都無比驚詫。
他們都知道小偷【妙手空空】的絕技。
這是掌控空間法則的技藝,真要偷牌,沒人能奈何。
然而眼前這是怎麼回事兒?
季尋看著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瞥了一眼,輕描淡寫地嘲諷道:“喲,看來閣下的手指剛才沒接好啊。”
剛才斷的是中指,這是斷的食指,完全睜眼說瞎話。
但就是這一說,
小偷捂著斷指的手,完全不敢搭腔。…。。
隻有他自己清楚,剛才自己偷牌的時候,被一股更強的空間法則壓製了。
他餘光本能地瞥了瞥秦如是,暗道:這女人竟然還精通空間法則?
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
牌桌上鴉雀無聲。
因為他們知道,對方能打斷【妙手空空】的偷牌,也就意味著他自己也可以偷牌。
紅隼看著表情也尬住了。
本以為自己穩贏,這一看,怕是要生變故。
不僅如此,下了重注的貨郎,還有其他那些人,餘光都不自覺地看向了那個老狐狸。
老狐狸似乎也沒想到,眼底隱露擔憂。
季尋也把這些人的神色儘收眼底。
但老狐狸沒是真擔心他出千?
季尋可不覺得。
這老頭現在還在設套呢。
季尋催促道:“開牌啊?”
聞言,小偷無奈,隻能把牌麵翻開。
一張梅花8。
加上底牌的方塊2,一共10點,也正好是零點。
輸定了。
小偷麵如死灰。
出千敗氣運,這是賭場上的諺語。
偷牌失敗,他靠自己的運氣,隻能抓到這張梅花8。
“看來我運氣不算太差。至少贏了一家啊。”
季尋沒道破小偷出千的事兒,說著,轉臉看著刀疤臉,“該閣下了。”
他是尾門閒家。
也是老狐狸和貨郎壓了重注的一方。
隻要這一方能贏,季尋依舊會爆莊。
刀疤男看著季尋那和身後小醜虛影一樣滿是揶揄的詭異笑臉,底氣突然沒那麼足了。
又看了一眼沒開口的老狐狸,他這才伸出手去,翻開了自己的牌。
一張方塊4,加上之前底牌的黑桃4,豹子!
“哈哈哈哈!豹子!豹子!”
這一開牌,刀疤臉狂笑了起來。
一旁的下了重注的貨郎等散戶,也齊齊如釋重負。
這就意味著季尋要贏這手牌,隻有同樣的豹子。
圍場獵鹿A是一點,最小的點數。
但豹子裡,AA是最大。
也就意味著,季尋隻有拿到另外三張A才能贏。
要不出千作弊,這概率極低。
所有人腦子裡都是這個念頭。
就是疤臉男亮牌的一瞬間,整個車廂裡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季尋身上。
幾百雙眼睛盯著他。